看站着的公羊校尉,将满腔的委屈咽了下去。
“就这样吧,发兵暂时发不了,救济粮倒是可以发拨到江陵县,至于请罪,我看不必了,江陵县的百姓都需要你,先在荆州城好好住几日,休息休息,择日再启程回去,本刺史还有要事处理,先不奉陪了。”
刘刺史说完便带着公羊校尉率先离开了大堂,刺史府的仆人等待着卢明府发话,便将他带到住所,好方便照顾他饮食起居,结果等了许久后卢明府又恸哭起来,立于其旁的仆人一时间不知所措。
酒过数十杯,五人喝得醉醺醺的,食案上狼藉不堪。韩无咎打一个酒嗝,看向半撑着桌子的尉迟拓,“听说荆州校尉是个软蛋,不知道传闻是不是真的?”
尉迟拓哈哈一笑,也打个重重的酒嗝,“公羊校尉胆小如鼠,虽有几个武功架子,男人模样,其实优柔寡断,贪财好色,弱懦起来连个妇人都不如,有次请他喝酒,时天大雷,吓得公羊校尉屁股尿流,哈哈哈哈哈哈!”
“我等男儿岂可惧天雷!”
这边人儿才醉,崔家内院之中,崔邈神清气爽,陪着父亲喝酒,本以为命根子不保,却不料喝了几天的滋补汤,又生龙活虎起来。
“父亲,儿向父亲敬酒,谢过父亲爱戴。还好父亲能请到名医,开出一方滋阳药,这几日休养,儿已经全然恢复了。”崔邈嬉皮笑脸,端着酒杯,向着崔烈敬酒。
“嗯,过得几日,我让尉迟拓带你去十里村,把你心头之恨了却,那小娘子你好好办了,办了后给些钱财。日后莫要再肆意妄为,荆州城现在是刘刺史说了算,将来可就不知道了。”崔烈捋捋下巴的短须,目光深长,颇有家主的风范。
“嘿嘿嘿,这胯下之耻,儿一定为爹讨回来!”
“嗯?”
崔邈出来没多久的房子里,有女子啜泣着将衣服一件一件穿起,清白的脸上染着红彤彤的巴掌印,穿戴好后在同伴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往仆人们住的耳房行去。
几日后,上午,天色微暗,乌云密布。武月绫望着寂静的河流,回忆着阿雪当日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无奈,这或许是命吧。穷苦的普通人就只能任由命运的摧残,等待着时间的抚慰。
不知何时,武月绫竟然发现自己这么喜欢发呆,听到陆母的呼唤,这才回神应了一声,跑去搀扶陆母。
“月绫啊,去隔壁赵家借点粗盐来,家里的盐没有了。下午你去城里带点盐回来,再还给人家。”陆母微笑着,向武月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