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亲昵时的悸动重新出现在心头,就因为庄先生的这一声叫唤,我便感觉身子骨都酥了。
我隐隐期待着发生点什么,双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抱在了他的腰上,灼热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拥抱融化了。
我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衬衫,就在这时,一个灼热的吻贴上了我的额头。
很烫,像烙铁似的,有电流穿过我的皮肤直接传到了心头,似乎要在那里烙刻出一个深深的印记。
一秒、两秒、三秒……很久很久,都没有移开。
我的心在颤抖,身体飘乎乎的,幸福得像是要飞起来。
“庄先生。”我欣喜地出了声,想确认此时此刻不是在做梦。
可我这一声轻唤像是突然毁了这场梦,庄先生的身体轻轻一晃,突然往后撤开一步。
搂在我背上的两只手改由扶住了我的双肩,庄先生神色如常地看着我,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走吧,阿姨给你买的点心应该也到了。”
重重的失落像铁锤一样敲打着我,我再次意识到庄先生是在大城市里长大,亲额头对他来说肯定不代表什么,这只是他表达心疼的一种方式吧。
心疼……
他只是在可怜我吧,可怜我有那样一个姨夫,可怜我有一个病重的外婆。
我羞愧地咬住了嘴角,为刚才突然萌生的歪念惭愧、难堪。
就在刚才,我居然在心里做好了接吻的准备。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我以为他会情不自禁,可到底是我想多了,这份感情中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他有漂亮老婆,还有难以释怀的初恋,我什么也不是。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酸涩的心里逐渐浮起一丁点安慰,最起码,我是他孩子的妈妈,这点牵扯让我感到很欣慰。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希望在各个方面都能跟他有多一点的牵扯,只有这样才能满足我心底那可悲的感情。
回去的时候,阿姨果然刚买好点心回来,不过我总感觉她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将近一点钟外婆才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医生拖着一个盘子把我们家属叫过去:“这是从病人胃里切出来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后面就看恢复情况了。”
他刚要把盘子里的东西递过来给我们看,旁边的庄先生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好,医生辛苦你了。”
他怕我会被吓到,不想让我看那份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