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的意思是,今天他们庄家的祸事跟之前牵扯到的某些部门官员有关,但凡扯到那些官员之间的争斗,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剩下那半段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我所知晓的事情。江阳家里做的是房地产,他爸坐牢之前,房地产行业相当景气,所以他爸因为行贿而坐六年牢的情况实在罕见。以前我也听说过我们村委有人收钱办事,金额在我们村里人看来相当大,但从没听说过有谁为此坐牢。
当然,我平时不关心这种事情,可能还是不够了解其中的内幕。
到家时,舅舅跟外婆已经回来了,外婆比离开前瘦了一点,虽然脸色不好,但气色很不错。
我一回来她就拉着我的手坐在沙发上聊天,从村东头的长短说到村西头,言语间时不时地带上满满的欣慰和自豪:“他们都说我的希希有出息了,带着外婆在城里享福。”
明明应该笑着附和,可我心里却酸得像是翻了一缸醋。小家是庄岩租的,现如今的衣食无忧也是因为有庄岩打给我的钱做保障。工作虽然是我自己找的,可背后却又庄岩让江阳托了关系,不然做不出业绩的我远没有现在这样轻松。
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可他呢,却落到前途一片黑暗的地步。
我突然感觉,我是他明里的劫数。我被这个想法吓出一层冷汗,忙用力掐了掐虎口,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胡乱自责。
舅舅离开前跟我说了一则重磅消息:周瑾要结婚了。
我过了两天还没回过味来,却接到了她的电话,亲自请我跟外婆参加。
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但她的话却打消了我不去的念头:“我知道庄岩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婚宴上会有一些以前打交道的同事客户过去,可能会介绍一些有用的人给你认识。”
看着她的电子请柬,我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她来去自如,连结婚都这么爽快。我做不到她这样干脆,所以想了很久都弄不懂她的想法,也许这就是她的独特之处,虽然匪夷所思却让我感觉确实是她的风格。
她的婚宴不到一个星期就举办了,这段时间内我强忍着没再联系过庄岩,但每天都会问问江阳关于他的情况。江阳后来被我问烦了,到了晚上**点就会主动跟我汇报。
婚宴当天是江阳来接我跟外婆的,她坐在车上奇怪地问我:“怎么很久没看到小庄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她干干地咽下了后面的疑问,闪烁的眼神始终不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