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枫坐在一把沙发椅上,猛的受了雷一鸣这一扑,他向后一仰,随即便被椅背拦了住。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他看着雷一鸣,一动未动。雷一鸣的双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并且越收越紧,手冰凉的,瘦得有了硬度。
气息登时断了,血液被那双手挤压得兵分两路、向上向下。向上的,涌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他面红耳赤,他感觉到了咽喉的疼痛与胸膛的窒闷,但依然是不动。眼角余光扫到了客厅门口的白雪峰——白雪峰向内跑了一步,随即又停在了原地,显出了手足无措的模样。
收回了目光,他又去看这近在咫尺的雷一鸣。雷一鸣把整个身体都压了上来。整个身体都压上来,也没有多少分量。钳着脖子的双手有些颤抖,是他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他简直是在死乞白赖、死去活来的杀他。
这时,他感到自己头上的血管在鼓胀律动,脑子里渐渐的有些迷糊了,可又在一瞬间想起了无数的事,每一桩都是有头无尾。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双臂有些麻痹,而他出于求生的本能,开始运动腹部肌肉试图吸气。
他看见雷一鸣的身体正随着自己艰难的呼吸而起伏,这种景象让他感到了滑稽,于是他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笑——旁人听着都像是呻吟或者哀鸣,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在笑。
笑过之后,雷一鸣猛的松开了双手,站起身踉跄着后退
一步,坐回了沙发上去。大量的空气涌进胸腔,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呼吸之时有巨大的快感,让他的身体几乎抽搐。
然后他直起腰来,正视了雷一鸣:“怎么停了?”
雷一鸣从牙关中挤出了两个字:“疯子!”
他微微的还是有些喘,又问:“怎么停了?”
雷一鸣向后挪了挪,脸上有嫌恶神情:“我犯不上给个疯子偿命!”
林子枫的气息彻底平顺了,又笑了一声——有笑声,没笑容。
雷一鸣说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问问你,这十年来我哪里亏待了你?你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林子枫答道:“你对我倒是还好。”
雷一鸣气得一拍茶几:“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你对胜男不好。”
“我——”雷一鸣一时哑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林子枫,他是万万理解不了这句话:“我对胜男不好?这话是打哪儿说出来的?”
他太惊讶了,太委屈了,声音都走了腔调:“我是打她骂她了?还是对她始乱终弃了?她自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