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越渐冰凉。
冰冷刺骨,令下心惊。
秦湛少有把事务掰碎碾开说与他们,一向言简,任凭底下人去揣摩。
而今,形势逼人,不阐明厉害,这些人依然延用旧时的思维模式高坐官台指挥示下,自己的宝座早晚崩塌。
极度盛怒之下,揣摩圣意的李尚书,冬眠的闵相一同跪下请罪。
两人口中呼喊着谨遵圣意,心里作何想不得而知。
魏志勋趴地上,心思翻转,攻下城不就有百姓了嘛,老的死了还有小的,怕甚。
在他心里,那些贱民就像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秦湛的话他基本没怎么听入心,心心念念攻下城,驻兵于城。
“皇上,几时攻打城?”魏志勋被赦站立之后,第一句话便问何时发兵。
秦湛将将端起茶盏,闻言,顿时怒砸瓷盏,碎片蹦飞一地。
李尚书再次不动声色往后挪了挪脚,闵相继续研究龙纹走向。
“闵相,你来告诉他,国库存粮余多少,足够朝廷军队支撑几日。”秦湛又揉眉心,疲惫不堪道。
“啊?”忽被点名,闵相有些没反应过来,片刻才道:“最多半年。”
“听见了?”秦湛有种血管臌胀的感觉,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道:“火烧眉毛,且顾眼前!将军队末等兵全数派去山上开垦土地,先种一批粮食出来,在议攻打城之事。”
魏志勋心里不甘不愿,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争议之态,毕恭毕敬道:“谨遵圣意!”
“都退下!”秦湛眉毛揪成了一团,再不复平静,朝廷内里的腐臭,大灾之下纤毫毕露,每一根烂须俱浮土面,奇臭无比,腐朽在即!
任其发展,大树难生绿叶。
割掉根系,重置新政,大树必然倾倒!
难,难!实在难!
秦湛颓然背靠龙椅,手指不停捻动,脑子里塞满想法,却难以实施。
门内,漫漫时光难熬!
门外,李尚书低声道:“闵相府邸豢养私丁无数,何不献上解皇上忧。”
闵相沉笑一声:“李尚书府中私丁也不少哇,怎地不献,倒打起本相的主意,本相观你储了一肚子坏水!”
李尚书先是一愣,旋即道:“闵相权倾朝野,不可比拟,我哪敢抢闵相的头功。”
闵相眼中闪过讥讽嘲弄,似笑非笑道:“无防,本相让你一回。”
“呵呵~”李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