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心情。尤其是最后四个字,“不用回信”,呵,不用回信,多么碍眼的字句,直直扎向她内心最敏感的那一块。我非得这么说吗?我不断地反问自己,可我不想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找借口,面对眼下这般状况,甚或接下去可能还有的更多的状况,我实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想起离开C市前一晚她依偎在我怀里的幸福与满足,那样依依不舍的守候和期待,谁成想等来的却是这般语焉不详含混模糊的无声方块。我突然有些恨自己的无能,若不是这场车祸,此刻我应该已和小娟分辨明白,或许已在计划着明日的归程,可现在却与我的妻子一道,朝着离玥儿更远的地方奔去。欲说还休,欲辩难辩,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有苦难言!闭上双眼,一时心如刀绞。我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厅的角落里,望着宽阔的停机坪上无数架飞机起降穿梭,忽觉这造化弄人,竟像这透明无瑕的落地窗玻璃,我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世界行云流水,却如何也跨不过这一步天涯走到它们的身旁。
默然站立良久,待小娟的电话催促我登机时间已至,我才稍事收敛心神,回到她的身边与她一同登上飞往N市的航班。
到达N市已是傍晚时分,我们顾不得吃饭便打车直奔医院。急救室外的走廊上小娟在N市的亲戚悉数到场,我看见她的母亲表情木然地枯坐在最靠近急救室的长凳上,她的身旁,是早已凉掉的原封不动的盒饭。二姨紧紧地拽着她的手,不时温言劝慰。姨父和其他叔伯见我们二人到达,急忙迎上前来,眼里俱都是焦急和担忧。
我一一招呼过,忙问道,“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人出来了么?”
“唉”,众人俱都摇头,“都进去七个多小时了。”
小娟听得如此,眼角已是一酸,泪又要溢出。忙轻轻擦了,坐到母亲身边,“妈,我和陈然回来了。”说着搂过她的肩,抵着她的额头道,“妈,没事的,爸一定会没事的……”
“女儿,你没看见你爸那个样子,我一闭上眼,就看到,那一滩血……,我好害怕……”母亲说着眼泪又要流出来。
我心下不忍,见状紧走几步,蹲在小娟母亲身前,握着她和小娟的手道,“妈,没事的,爸身体那么好,他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你要对医生有信心,更要对爸有信心。”
正说着,急救室的灯熄了,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所有人一拥而上,焦急和担忧溢于言表。空气里似乎有难以言说的压抑,我看见医生护士面色沉重,心里陡地升起不祥的预感,只强自镇定着问道,“医生,我爸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