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板上,颓丧腐闷的淋漓不尽,让人反胃恶心。陈然握着我的手,对我点点头,顾不得擦拭唇角的血迹,这才去将衣服套上,转身将门边的鸡蛋略加收拾,关上门,与我并肩立于父亲面前。
良久过后,父亲缓缓睁开眼,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望着我们,似要看穿所有的谎言伪装,默然间扯出一丝苦笑,却只吐出两个字,艰难得如同含了千钧之重,“说吧”。他的声音喑哑无力,空洞得没得一丝生气。
心下一酸,我正欲开口,陈然却按住我的手,对父亲说道,“伯父,我是真心待玥儿,我会负责任的,请您放心。”
“我听玥儿说。”父亲却一挥手打断陈然的话,指指我道,“你来说,我想听我的女儿亲口告诉我。”
窗外的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夏日的雷雨如小孩的哭闹说来就来。风呼呼地穿堂而过,搅起漫天尘土,适才的澄明世界仿佛顷刻间化为混沌寰宇,只有屋外的榕树枝叶扑扑作响,像一只只折了翅膀的蝴蝶,有气无力地在风雨中扑腾。没来由地一个激灵,有密密的鸡皮疙瘩泛起,摸去有如无水自生的冰棱,在6月的暑热中竟透出刺骨的凉意,刹那间包裹住全身。
陈然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转过头看着我,紧了紧我的手,似乎想传递给我一些力量。我知道自己双手冰凉,却也不看他,抹一把眼泪,抬眼望向父亲,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最后的决心,“爸,我爱陈然,他也爱我,我想和他在一起。”
我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让我在24年的父慈子孝中第一次如此不管不顾父亲的感受,火上浇油般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或许在看过听过世间饮食男女那么多的喧闹纷呈后内心早已对今天的到来做好了心理准备,亦或许是陈然一直以来为我描绘的美好未来终究燃起了我心中希冀的火苗,总之,在经历始料未及地被父亲撞破的屈辱与难堪后,在承受父亲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我如此狠厉的打骂后,我却有一种豁出去的孤注一掷,像无数个电视剧里原本懦弱的女主角为争取自己的命运突如其来地变得决绝与凛然一般,没有任何辩解与妥协,略过所有原因和理由,将最后的答案直接摆在父亲面前,痛苦地看着他因为我的回答扭曲得变了形的脸,生生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荒唐!荒唐!”父亲再无法忍耐地一跃而起,不可置信地盯着我的眼睛,指着我的手不住地颤抖,屋里的空气仿佛一把烘得极干的稻草,只消几粒火星便能熊熊燃烧付之一炬,他的咆哮裹挟着屋外的惊雷阵阵如期而至,“你爱他!呵,你爱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