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一定要仔细,别看叶家的公司已经上了轨道,叶念泽一副斯文人模样,他可不是善茬。”
韩恕一回过神来,点点头:“好,我的律师行会负责跟进,所有的来往文件我都会亲自过目,不会有问题。”
韩棠低头想了想,抬眼看着韩恕一,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从哪儿提起。
最后,倒是韩恕一苦笑一声:“我明白,这次的合作是早就定好的事,我跟姓叶的早晚要碰面。我不怕遇见他,只是想起当年的事,心里有点膈应。”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用很低的声音说,“可能,我恶心的不是他,而是那时的自己。”
韩棠盯了他半晌,最后长叹一声:“恕一,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韩恕一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是的,那不是他的错——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这样安慰自己。
那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在一个非常的时刻,做了一个恰当的决定,仅此而已。
可是,这样的心理暗示并没有让他觉得好过。
每次想起那些记忆中的人和事,想起那些眼泪,那些鲜血,那个人的尸体还有他在收押所离奇的死亡方式——他的心就无法安宁,怎么都无法安宁,只要一个契机,甚至一个小小的触动,那些无法逃避的记忆和愧疚,就像破了闸的洪水,迸涌而出。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想,如果当年他能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可以挽回点什么?如果他能早点出手,是不是可以阻止某些悲剧的发生?然而那个“如果”,却永远只能在他的想象中了。事实上,他真的什么都没做,眼睁睁看着那一切发生。
这一看,就是六年。
韩棠见韩恕一没答话,停了停,又说:“当年叶家要顾清明全家死光,你至少保住了他的两个妹妹,也算对得起他。”
听到韩棠的说法,韩恕一抿唇笑了笑,没接他的话,看着前面顺畅无阻的大路,只觉得讽刺惶然。
两兄弟一时无话,气氛有点尴尬。
韩棠索性闭目养神,不再搭理这个自责了六年的堂弟。刚闭眼,又想起某件事,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顾家三兄妹叫什么?”
韩恕一怔了一下,不明白他堂哥怎么会问起这个,回道:“清明,立夏,谷雨。”
顾清明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给这三兄妹起名字却不怎么用心,直接用了二十四节气,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韩棠皱了皱眉,看了韩恕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