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谷雨觉得自己的右眼眼皮突突地跳。老人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最初她也没当回事,直到这天,她才发现——老人说的话都透着苍老的智慧,或多或少都是经过历史和事实的验证,都是有道理的。
她背着挎包刚走出唐楼,连天色是晴是阴都没看清楚,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车里下来几个人,抓住她的胳膊,按着她的脑袋,二话不说就把她塞进车里,一路绝尘而去。
起初,她以为自己被人绑架了,可是绑她的人却没蒙住她的眼睛。她想:完了,他们不止绑架,还要杀人灭口。在等红灯的间歇,谷雨揪着裙角,泪盈于睫,为自己短暂的一生感到难过——这么年轻的姑娘,居然就要死了,还死得不明不白。
谷雨转了转自己的小脑袋,怎么都想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招此横祸?思来想去,答案似乎只有一个——韩恕一。她以为自己是被韩恕一连累了,然而汽车七拐八拐,却拐进半山的一座别墅。
别墅是典型的和式庭院,小桥流水,桑竹垂荫,在港岛是比较稀罕的布置,处处透着清雅。院子里有喷泉和水池,池子里还养着几条锦鲤,蜿蜒游动,生龙活虎。
走过庭院,就是正房。
谷雨打量着四周的一切,觉得屋子里的主人一定是个偏执的浅色控,沙发是浅灰的,茶几是原木的,连窗帘都是被称作文艺范的亚麻色。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持稳中透着一股难言的冰冷。
一路走来,不知怎么的,谷雨竟忘了害怕。被后面的黑衣人推搡了一下,她跌进一个房间,看到一个*在落地窗前,逆光中,他的脸有点模糊。谷雨揉了揉眼睛,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叶念泽看着眼前的谷雨,小丫头挺单薄,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睫毛很长,在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打在她身上,在她头发上映出一层层光晕。他想,这丫头头发可真厚,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瓷娃娃,皮肤白得几乎透明,一点瑕疵都没有,下巴小小的,圆润的脸蛋像糯米团子,让人有一种……想在上面捏一把的欲望。
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从过去到现在,其实,他对顾家姐妹都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在巧巧跟顾清明那场盛大得有些出格的婚礼上,见过她们一面。之后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过各的日子,谁也不曾出现在谁的生命中。如果他们都是普通人,生活原本也该是这样——她的哥哥娶了他的妹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亲戚。平素里八竿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