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想哭。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低声问:“对了,有立夏的消息吗?”
韩恕一点头:“我听说那个人把她送进了一家戒毒中心,让人看着她戒毒。”
谷雨点点头,又把脸埋进膝盖之间,就没别的表示了。
“你不惊讶?”
谷雨说:“不惊讶。”
韩恕一倒惊讶了:“你就不担心他会报复立夏?”
谷雨说:“不担心,担心也没用,我对立夏已经没办法了,你也没办法了,你跟我都狠不下心,只有他能做到。”
韩恕一看着她:“你就那么确定,他会如你所想?”
“不确定,我只知道,立夏会变成今天这样,他有责任,他心里清楚,他应该负责,我能力有限,已经无能为力了。”谷雨看着电脑屏幕,幽幽地说:“几天前发生的一切,感觉就像一场闹剧。我一直认为,做人应该就事论事,所以无法理解,立夏为什么要把他没做过的事,也诬陷在他身上。看来,她真的非常恨他。”
韩恕一对她说:“或许,她更希望得到我的同情,她身上的钱花光了,已经走投无路。”
谷雨说:“我没法评断她,但有时我会想,如果我没有这个病,是不是也会像她那样?忽然从天堂掉入地狱,可能,她只是太绝望。”
韩恕一问:“如果你对当时发生的一切一点都不记得了,你会不会相信她的话?”
谷雨摇了摇头:“我不确定,她的话漏洞太多。但我不了解六年前的叶念泽,我不知道他那时到底恨我们恨到什么程度。我只知道,如果一个男人,用那么下作的手段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就算他有再多的理由,他也是一个人渣。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原谅。”
韩恕一沉吟,是的,这是一个底线问题。那天晚上,叶念泽什么都认了,唯独这一样,他咬死不认。想到这儿,韩恕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看着缩在椅子上的小姑娘,忍不住问:“谷雨,你恨他吗?”
谷雨缩了一下肩膀,微微地垂着眼睛:“我在努力恨他。”
这是一个十分古怪的说法,爱就是爱,恨就是恨,都是自然流露的情绪,何需努力?韩恕一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说了:“谷雨,恨一个人不需要努力。”
听到他的话,谷雨看着自己的脚,过了一会儿,才缓声说:“时间不对,方法不对,什么都不对。如果,我六年前就知道一切,我会恨他;如果在我们开始之前,我就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可能也会恨他。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