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再一次回归了人间。
天空之上,再没了十日狂妄的威胁,只留下了阳七,看似幸运却又孤独入骨,每日自东山而出,落尽西窗,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每每到了夜半时分,看着那皎洁的月色,在阴晴圆缺下,依旧撩人,可曾经热闹的扶桑树下,却只剩了一方荒土和一抹孤影。
阳七曾去北海之巅寻过帝俊,可帝俊和羲和早已远去,只在寒壁之上刻下了一行字:死生一场,莫负情长。
他忽然想起那日青鸟唇角的坚毅,“好好活着。”
阳七从未丧失过生的希望,却对生百无聊赖,可余下的使命却又不得不让他负重前行。
帝俊和羲和诞下祸根,最后丧子之痛便是果;青鸟乱入人间,点燃了怒火,神形俱损于铸剑炉;十日祸乱,诛其九央,万般皆是果。
而阳七的果便是孤寂的飘荡在这天地间,万物皆只可望不得及。
此后,晴空或是阴云,皆是他一人。
……
……
天宫之上,炎帝丧女,一夜之间,掌心的沟壑又深了半分,满头银丝随风散落,坐在长青殿外,双眼紧闭,聆听着回忆中的余音。
蓦然回首才发现,啷当稚音早已随风而去,门口的石阶依旧,磕磕绊绊的裂纹中夹着半片彩羽,这是青鸟仅存的一抹形识。
炎帝撑起千斤重的身躯,佝偻着脊背,颤颤巍巍的将那半片彩羽拾起,小心翼翼的捧在怀中,双手合十,拓下一印。
半分愁绪,半分喜。
大殿之上。
天帝依旧是一席白袍坐在那一张亮白的高椅之上,额间青色散落,神色淡然,看不清心底的伤愁。
梨陌先生早已离去,回到了人间,继续游历四方,看云卷云舒,沧海桑田。
放勋和司羿遗留在大殿之上,善理着余下的后事。
“尧君,现人间祸事已平,你也是时候回到唐城,让人间的秩序稳固下来。”天帝语气淡漠,听不出半分喜悦。
“是,放勋谨遵天帝教诲,只是……”放勋低沉着头,眼角轻瞟了司羿一眼。
“只是什么?”
“司羿此次平息了祸乱,是为大功一件,放勋恳请天帝赐予司羿神籍,好让他持着极乐弓斩妖除魔,继续守护着天地之间的秩序。”放勋向前深鞠一躬,语气十分的谦卑。
天帝虽为天界之主,一向秉公执法,赏罚分明,可梨陌先生临走前算了一卦,并叮嘱放勋,要好生待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