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缓瘫坐在地上,头顶的立冠早已歪了,散落的碎发垂垂,他的脸很是憔悴,没有什么气色。
可黝黑的眸子还在紧紧的盯着京落留下的毒经,这几日他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还是毫无进展。
郡鄚的情况又严重了几分,眼看着三日期限将近,所有的重担都积压在秦缓身上,他其实很累了,很想倒下。
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是希望,也是斥责。
斥责为何放走京落,夺去了他们生存的希望;可秦缓在,他们好像又有半分的希望。
这样的矛盾的目光在秦缓的身上徘徊着,差点将他吞噬。
在这压抑却又紧迫的一方天地里,他最庆幸的事情就是他把京落送走了。
虽然他舍不得,在短暂的憩息中还能梦见她,梦的次数很多,并且梦到的都是同一个——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
“京落……你过得还好吗?”
秦缓看着毒经在心里默默的问道。
“秦缓,秦缓!”
李三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看了眼李三。
“你怎么来了,可是伯母有何不适?”
李三想了想,道:“倒也不是,只是我母亲的药喝完了,来找你再多拿几副。”
秦缓揉了揉山根,吐了口浊气,撑起身子,走到药柜处,抓着药。
李三顺势走到平时秦缓书写的案台处,瞟了几眼,桌上却有几张方子,可李三目不识丁……着实不知该拿那一张。
正当他犹豫时,秦缓一个转身便瞧见了略有些鬼祟的李三。
“你在寻些什么?”
李三喔喔了几声,“没……没啥,就是……”他磨搓着掌心,“秦缓你这解药研制的如何了?”
秦缓抓上最后一味药材,包好之后,交给了李三。
“若是有头绪,我便不会在这里了。”
“那你新写的方子在何处?”
秦缓刚要脱口而出,转而一念,蹙眉问道:“三哥你目不识丁要这方子何用?”
“我这……我看看不行吗?”李三嘴角咧笑着,掩饰着心虚。
“案台上第一张。”秦缓摇了摇头,李三要看那便看吧,反正那张方子已经败了。
李三折起那张方子揣进怀里,很是得意的跑了出去。
“走了!”
秦缓满头雾水,不知李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他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想那么多,他头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