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焘挥矛刺来,枪尖却始终无法刺破敌人的甲胄。
于是他只得暂且后退,再次寻觅进攻的契机。
独孤烨却是能够闻声辩位,旋即快步上前并且擎剑而来。
宇文焘的视线同样为黄沙所遮,同样看不清对方的踪影。
可是从军多年的经历,却使得他对附近的杀意显得格外警觉。
因此,当独孤烨持剑刺来之时,下意识的闪躲令他侥幸逃过一劫。
抵在老人咽喉上方的剑尖从侧边划过,在他那布满皱纹的颈项处留下极浅的血痕。
从兜鍪里垂落下来那一绺的白发,却为敌人平举着的剑刃所斩。
后来,只见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微眯双眼注视着眼前的敌人。
时隔多年,宇文焘再度强烈地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后生,老夫好久没见过这么快的剑了。”
“宇文大人过奖了,在下这点雕虫小技,少有人能够瞧得上眼。”
“恐怕那些瞧不上眼的人,都死在你的剑下了吧。”
独孤烨对此不置可否,略微笑道:“宇文大人有所不知,在下在剑道上的造诣只是寻常,却是对雷火类的法术情有独钟。”
“独孤一族的始祖以雷法名显于世,此事倒也有迹可循。只是你为何会对火法情有独钟,老夫对此感到捉摸不透。”
“在下研习剑道是因为一个男人的指引,而钻研火法却是因为一个女人的缘故。”
“想必他们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人罢?”宇文焘如此说着,暗中掐诀念咒。与此同时,屹立于在废墟上的清凉塔随即消失了起来。
“的确如此。”独孤烨略微低着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回答道:“只是在他们之间,一个已经不在人世,另一个却成了疯子。”
“苏子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宇文焘对他说,“世事本就无常,离散亦是常态。
“总有一天,我们得跟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道别。无论是权势、财富、情感、亦或是微不足道的生命。
“直到你如我这般年纪,便会知晓这个道理。拥有是失去的开始,而痛苦的根源便是欲望。”
这是,独孤烨抬眼注视着对方,不以为意地说:“宇文大人这是想借此对我说些什么呢?”
“老夫只是想奉劝阁下一句,莫要让欲望遮掩住你的双眼。”宇文焘平静地对他回答道:“总有一天,它们会变成折磨你的恶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