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角的薄云里沁着微红,万物尚未从沉睡中苏醒。
暗紫色的岛屿上方纷飞着细雪,边缘的浪潮里裹挟着流冰,不断地侵蚀着布满金沙跟礁石的岸边。
这时,四位戴着假面的神秘人那袭身穿着玄青色的大氅,在他们左襟上刺有同样的血月纹,相继赴约踏进莽莽苍苍的翰山里。
北海翰山乃是羽嫣大神的墓地,故而自古便被人族跟妖怪奉为禁地。唯独在一千五百余年前,阴阳八家的始祖们响应元天尊的号召,率军强渡北海,进攻位于翰山前的噬宗总坛五陵原。
在那之后,此间便与世隔绝,兵戈不兴。
后来,戴着青狐假面的神秘人眼见着前方有人正在交谈,便牵着那名戴着白狐面具的女子迎上前来,拱手道:“二位哥哥倒是来得早。”
闻言后,那名带着黄金假面的大殿主缓缓别过身来,道:“四弟,三妹,你们也到了啊。多年不见,你们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咱们噬宗四大殿主,此番却是在此再度聚首。”
“是啊。”戴着青狐假面的噬宗四殿主偏过头来,回望着身旁的女子回答道:“自从五陵原一役后,我们便奉命潜伏各地,想来真是叫人感伤。”
“你在太辰国权倾朝野,有什么可伤感的?”带着白银假面的二殿主空挽着右手走上前来,略微笑着说:“倒是不像我,自从云汉国灭了之后,便从此隐姓埋名,在圣瀛国君、鲛人皇海镇的手底下当差。
“可后来,主公将转生印赐予独孤烨,便命我在暗中保全他的性命。从此我便浪掷时日,在营里成了个无名小卒,军衔还没四弟高呢。”
“诶,二弟此言差矣。”大殿主忽而说道:“人的才能跟胆识,并不会因职位的高低而损益。无论我们身在何处,都能为噬宗奉献一切。你又何必因此拘泥于虚名俗利呢?”
“大哥而今在太曜宗一手遮天,固然能在哪儿说这风凉话。”
“又在嘀咕些什么呢?”
“没什么。”
“好了,二哥哥。”那位带着白狐假面的三殿主笑了笑,继而温声劝道:“主公这是分明器重于你,方才将这重任托付给你。
“那独孤烨乃是千年一遇的宿体,噬宗未来的光明所在。在主公的转生之前,你须仔细护他周全,切莫出半分差池。”
“是啊,二哥。这份差事换作别人倒也做不来呢。”四殿主说。
“你们夫妻俩一唱一和,我是怎么也说不过的。”带着白银假面的二殿主递了个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