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善不知怎么逃开了酒店,她跌跌撞撞的开了门,房间外的灯刺的灼目,她衣衫褴褛,过路人撞见投来不少探究的目光,她无法顾及,只想要逃,逃的远远的,仿佛那个地方是个黑隆隆的巨洞,她无法摆脱,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放开我……放开我……
夜还未深透,鱼肚白的天际渐渐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像玫瑰的汁液禁锢在夜的胸膛,整个上海灯火辉煌,于她眼里只剩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影,有风吹进,那里留有湿润,她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可是,哪怕是夏夜,她依然感觉到冷。
直到温暖的淋浴水将她包围,她喘息着,眼前已是一片湿漉,任凭那急促的水流淌过她脸庞,蔓延至整个身体。
她大脑一片馄饨,可裂锦的声音不断穿耳,女人嘶吼着,痛苦至极的神情也无法震撼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
另一个暗无天际的晚上,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走马观花的浮现,呼喊与哭声,若近若远,无数个画面重重叠叠,终于在她脑海里重磅的炸开了,
她惊恐的抱住赤/裸的身体,堪堪的滑了下。
水声停了,只听见滴滴答答的轻声作响,像是雨后的江南,瓦楞的屋檐下滴落的小水花,除此之外,房间里,了了无声,
屋里的主人缩在落地窗下,她没有穿衣服,只搭着一条纯白的浴巾,半掩着她的冰清玉洁,女人贴着玻璃,听着脚下车水马龙,一窗之隔,东方明珠高耸入云,似堆砌的水晶,光彩夺目,浦江两岸风光无限,
而她身影镶嵌在那片烂醉的霓虹里,犹如杜可风式的镜头,游离而无望,
也只有这一刻令她的心渐渐平静了下,她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酒绿灯红迷了双眼,直到手机铃声不断招惹着,孤独的唱着一首老旧的情歌。
“打开窗户让孤单透气。
这一间屋子如此密闭。
欢呼声仍飘在空气里。
像空无一人一样华丽。
我渐渐失去知觉。
就当作是种自我逃避。”
不知觉中,听着听着,她泪流满面,早已不知何为苦涩?!
铃声呜咽了几声又奋勇而起,不耐其烦的宣泄,她终于取过:“喂!”拂过眼角的湿意,重归于平静。
“今晚的秀只差你一个人没到场。”电话那头劈头盖面一顿恶语而来:“你看看现在几点?想砸了晚上的场子吗?”
女人脸上并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