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接任阁主位置的,都是花、卓、唐三大家族中的修士。
随着卓云天的叛走,原本共同执掌弈星阁的三大势力,也就只剩下了唐家,而唐小云又在五十年前那场大战中战死,故而这个重担最终就落在了唐蝶仙的身上。
这也是为何她的修为只有聚元境初期,却能接掌弈星阁的原因。
这既是权利,亦是重担。
如果是在弈星阁全盛之时,自然谁都想当这个阁主,但如今弈星阁日渐式微,只靠一个通玄老祖震慑四方,而且这位老祖还是身受重伤,大限将至,如果她不能在百年内有所突破,只怕就要坐化于宗门之内。
一旦此人坐化,赵国境内,那些长期被弈星阁压制的宗门,以及觊觎弈星阁资源的别国宗门,说不得都要乘火打劫。
到了那个时候,弈星阁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唐蝶仙以唐家传人的身份登上弈星阁阁主之位,每日想的都是如何振兴宗门,如何光耀唐家,同时又要刻苦修炼,提高自身实力,这些年当真心力交瘁。
梁言虽然没有经历过她的种种,但也料想这五十多年来,此女过得也并不好受。她虽为修真之人,却被迫卷入宗门纷争,还不如世俗中的闲云野鹤,虽然寿命短暂,但却乐得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只是他现在乃是一个局外之人,纵然心有怜惜,却也无法劝慰什么。
而且他也知道唐蝶仙的性格,此女外柔内刚,一旦决定好的事情,就绝不会因为自身感情而荒废,像情爱之类的东西在如今的唐蝶仙看来只是小道,要她放弃宗主重任,是绝不可能的。
如今时过境迁,两人都不再是当年那纯真的少男少女了,就连梁言也心有所属,此次前来,只不过是和自己的过往告别而已。
他看了唐蝶仙良久良久,方才轻轻一叹道:“我要走了,今日一别,或许永不相见,只盼你武运昌隆,宗门复兴,将来大道可期。”
梁言说完这番话,转身便欲离开,然而才刚刚迈出一步,就被人从身后拉住了衣袖。
他转过头来,只见唐蝶仙站在自己身后,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从容淡定,眼睛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涩声道:
“留下来帮我一次行不行?我知道你和弈星阁有嫌隙,可当年的唐小云已经战死,卓云天也已叛宗,只要你答应留下来,从今以后便是我弈星阁的副阁主,宗内七脉都要听凭你的调遣,宗内资源也可随你调度,只要你答应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