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不断给我与姐姐夹菜,一切都好像没变,一切又都回不去了。
饭桌上,我第一次见到姐姐和尚文的孩子,才三岁,唤周重生,是个粉粉嫩嫩的小男孩,眉眼间还有几分仲宣的样子。
周重生好啊,如今的生活对姐姐而言又何尝不是重生呢。
睡觉时,娘亲坚决要与我挤在一起,她说她要好好守着我,言语间像极了小孩。父亲心疼母亲,只交代了一番就先行离了去。
房间还是原来那间,里面的摆设一点没变,还和我初入宫时一样,娘亲说一直不敢换,就害怕我哪天突然回来会不习惯。
“好在,老天有眼,让我的敏儿又重新回到我身边。”
“嗯,敏儿会一直陪着娘亲。”
接下里的十几天的时间,我都没有离开周府,每日就跟在娘亲身后,做做女红,下下棋。
府里的下人都说,自我回来以后,娘亲的嘴巴都快笑到脑后跟去了。
娘亲是真开心,但最开心还是要数重生,整日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小姨叫着,完全不顾一旁吃醋的亲娘。
很多时候,我都会在不经意间将重生看成仲宣,当年那个小小的男孩子要是还活着,也差不多娶妻了吧。
半个月以后,我按照赵光义给的地址去了窅娘的坟前,果然如赵光义所言,这是一处风景不错又极为安静的地方,往前不到一里,就是潇潇谷,那儿还躺着我的另外两个挚友。
再后来,我对着窅娘的坟整整埋怨了一个上午,凌七觉得我有病,自顾自找地儿睡觉去了。
“当初你突然跳河,真的不是因为赵光义吗?”临走,我缓缓抛出了这么一句,但对面的人,再也不能给我回答了。
“罢了,这可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往后你若无聊了,就往前走走,可以找余莲公主他们玩玩,报我的名字就好。”
我起身,又顺路去看了一眼余莲和空林,当初驸马失踪,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所以碑上只有余莲一人的名字。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我拿出匕首在墓碑上刻了起来。
“我走啦,不要谢我,改日会让檀香带着予安那小子过来看你们的。”我拍了拍手,转身离去。
身后的墓碑还和以前一样立在那儿,只是余莲旁突然多出了空林两字。
晚上,姐姐突然出现在我房里,还特意撒娇说要吃母亲炖的莲子汤,将母亲支了出去。
“我见过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