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轻呼,一份心思,梦里曾追忆,千年不相忘。
只见那岛山之上,缓缓行出两女子,一白衣,一青裳,步步如莲,摇曳生姿。
那白衣女子韶颜雅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身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眉间轻蹙,秀靥微霜,心事娇弱常挂,略带凄凉。
而她身边那青裳女子,头上三千青丝盘成了一个芙蓉髻,只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铅华淡抹,腰似小蛮,杨柳般婀娜多姿,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嘴似樊素,樱桃般小巧玲珑,唇上点了一抹朱红,灼若芙蕖出渌波。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一双翦水秋瞳,此时却带着淡淡的哀怨,看了过来,让冷傲如关公此等赫赫伟男子,也嗫嗫喃喃,满腹心怀,不知从何说起。
那青丘山主见了两女,脸上惊怒,轻声喝道:“褒姒,你……没我许可,你怎敢擅自把红昌带出来了?青炫呢?”
白衣女子褒姒,看着他,清冷冷回道:“你们如何争,如何算计,我已经不想再管。从古至今,我们许多姐妹成那棋子,我们也早已认命,但是我不想妲己妹子的悲剧,又再落到红儿身上。你大可放心,我并没有对青炫下甚狠手,他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
听到褒姒说起此等隐秘,又提起妲己,那青丘山主微叹了一声,脸上黯然,也就抿上嘴巴,没有再说什么。
青丘山从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在这天地熔炉间,说是绵延不绝,不过是因为在那些大能眼中,还有利用的价值而已,实是世上最为悲情的一个种族,不能上,又退不得,任由别人摆弄,招之则来挥之即去。
“君候,真是你么?”那貂蝉似乎依然不敢相信,那怕心中的感觉再确定,还是忍不住出口相问。这一千多年以来,听到对方成佛、成仙、成圣,却始终得不到一个消息是传给自己的,那怕仅仅是简单的一个口信,都没有。多少次窗前眺望,相思千万遍,真怕眼前依然不过一场梦幻。
两人隔河以对,遥遥相望,看得见眼角的泪滴,触不到心中的柔软。
“婵儿,你可安好?”见佳人如此,关公更觉心中愧疚,不由虎躯轻颤。六境大能又如何,总有不为人知的脆弱。
“我,很好呢。君候你呢?”貂蝉展颜轻笑,能使山河失色,夕阳西垂,万般思绪化作简单几字,心却千千结。相遇相知相伴时日短,但相爱很长。世间一切皆可循,唯有情无解,似春风无声,似夏雨暴烈,有一见而定,也有百世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