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凌朗没有选择飞行,而是慢慢拾级而下,姿态悠闲,不像是来寻仇问罪的,倒像是在信步游览。但他的内心,还是在暗暗提高了警惕,深入虎穴,纵使身上后手再多,自己终不是不死不灭,再谨慎也不为过。
稍后,来到山腹底部的平台,凌朗终于看到了那头被粗大铁链禁锢的银牛,还有那有着金青双瞳的李玄亮。
李玄亮依然是一身灰色衣服,不过,一段时日不见,他已经开始留起了头发,此时已经遮耳,这副模样,倒并不比他当初的那大背头好看到那去。
“你来了?”李玄亮看着凌朗一步步行来,沉声问道,颇有世外高人的感觉。
“你怎么笃定我要来?”凌朗一边略为对方“算无遗策”的心智感叹,同时又有点莫名想笑。
“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李玄亮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凌朗见他形象怪异,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心中的一个坎,不真正打败你一次,我就始终无法自我超越。”不觉间,凌朗已经成了李玄亮的最大心魔,这个或许真的是天注定,或者根本就是李明义当初的算计。
人在屋中坐,祸事天上来,对于李玄亮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凌朗倒是没有什么好去探究的,对方一而再,再而三找自己麻烦,再去作一些虚无缥缈的劝说,实在就显得狗血无比。
凌朗沉吟半刻,然后说道:“李玄亮,你和我本来并无牵涉,我更从来没打算和你生死相见。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问一句,能不能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只要你答应不要再去打扰我的家人,以前的种种,我就当从来不曾发生过。”
不是凌朗心慈手软,实在是曾作为一个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普通人,对那以杀制杀的手段,有说不出的厌倦,如果能化解或者有别的途径可走,他还是想试试。其实算起来,自己才真正是李玄亮的苦主,每次遇到自己,对方都没落得个好的“下场”。
可惜执念一生,心魔已起,是为修行者的最大桎梏,那能说放下就轻易放下。
“你说可能么?”李玄亮嘴角边露出一丝阴阴笑意,似乎觉得凌朗这样“低声下气”来和自己商谈,也能让他觉得念头畅通,心怀顿开。
“喔?真的不行么?”凌朗目光稍稍一凛,淡淡问道。
“哈哈……”,李玄亮干脆大笑起来,并不回答。
凌朗见此,也没有在纠缠这个问题,又说道:“我再多事问你一件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