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珑渊一个眼神示意,立刻有阎幽军退下去准备,一旁的乳娘早已吓得满头大汗,她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屋外的尸身,双腿都快软了,只觉得下一个死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王爷带了这么个小姑娘来,能有什么办法?她照顾过那么多的贵子,多年的经验也让她明白这孩子怕是救不活了……
然而这样的话她却是不敢说,只能照着夏浅薇的吩咐,备了一碗乳汁送来。
众人只见夏浅薇取了一点人参汤混入了乳汁内,紧紧的抱着这婴孩,轻轻拍着他的背,另一手则用汤匙点点的送进他的口中,可不出所料,孩子根本没有半分进食的趋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碗里的乳汁凉了又热,热完又凉,如此反复,可夏浅薇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和动作,眼底泛着坚持的光,全然不知自己的额头上早已浮现出了点点薄汗。
“喝了!他喝了!”
守在一旁紧张得不敢言语的乳娘忽然惊呼一声,在门外始终未曾离开半步的慕珑渊眼神微微一动,就见夏浅薇身边的齐侍卫朝着他恭敬的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了少有的笑容。
约莫一汤匙的乳汁,竟是让夏浅薇喂了两个时辰,连齐侍卫也不得不佩服这少女惊人的耐心。
直到怀中的婴孩沉沉睡去,她脸上的表情才有了些许缓和,抬眼看向这恍若劫后逢生的乳娘,“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好生照顾,人参汤只可取半匙混入碗中,否则孩子虚不受补……”
她轻声叮嘱着,又让屋内新添了暖炉,才折去了戴夫人的屋子。
此时此刻,慕珑渊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眼底涌动着难以察觉的复杂柔光,眉头终于有了些许舒缓。
“戴夫人只是身子虚弱了点,好生照顾便无大碍。”
当夏浅薇从戴夫人的屋内出来,天已然蒙蒙亮,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便在齐侍卫的引领下去了慕珑渊的书房。
偌大的幽王府内竟少有人烟,除了戴夫人的院子备齐了丫鬟婢女,这一路上竟看不见半个下人,冷冰冰的回廊院落,没有多余的庭院装饰,更别说一草一木,果然是不出意料的死气沉沉。
幽王常年在京外行事,一年中又能在府中歇息几日?这王府内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冰冷得令人脚下生寒,就如同他本人一般。
当夏浅薇跨进这间昏暗的书房,落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巨大的灰色屏风,屏风之后那男子的身影若隐若现。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