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外交部的工作人员,我很清楚波尔克舰长的邀请只是出于社交的礼仪——就像两个熟人相遇的时候那句常问的“你吃了吗?”并不是邀请你去他家吃饭一样。
况且的舰长很忙,尤其是在跃迁的时候,更需要格外集中注意力的。我们这些闲杂人员在舰桥上只会碍事——再说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
所以我很清楚我不应该去舰桥观看飞船跃迁。
汉弗莱也不应该。
不过拒绝的话不该由我来说,汉弗莱会代表我们回绝邀请的。
汉弗莱会吗?
当然,作为外务部的老人,他不可能不清楚规矩。
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汉弗莱出乎意料的没有拒绝。他兴致很高的接受了波尔克舰长的邀请,并且还抓住了波尔克舰长的手使劲地握了起来。
一开始我有些诧异,诧异于汉弗莱会打破常规,不过旋即明白了。
正如同我第一次搭乘如此高级的飞船一样,汉弗莱在外交部工作了三十多年,这是他第一次以使团团长的身份出使。那么在以前,他或许也和我一样,因为带队团长的礼貌拒绝而一次也没有上过星际飞船的舰桥,这一次,他是想弥补往日的缺憾。
而下一次——上帝知道下次再得到邀请会是什么时候。
因此他把礼仪抛到九霄云外,认定波尔克舰长既然发出邀请,那就肯定会做好邀请被接受的准备。
显然,汉弗莱自以为是的认定是错误的。因为我注意到,在他接受邀请的时候,波尔克舰长的脸马上的垮了下来。
不过,波尔克舰长显然是个涵养很好的人,他的脸色马上恢复如常,并微笑着询问船舱的其他人是否有谁也愿意去。
有汉弗莱带了头,又有几个人站了起来。而我则在汉弗莱的热情拉扯下不得不也站了起来。
于是,在跃迁前五分钟,我、汉弗莱以及其他对跃迁又或者对飞船的舰桥饶有兴趣三个人来到舰桥。
船长在舰桥的门口对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快速且彬彬有礼地欢迎我们。然后在未做任何礼貌的寒暄后,他便面无表情地全神贯注地投入跃迁前的准备工作。
汉弗莱显然看懂了他的意思,不过他并不以为意,反而饶有兴致地在舰桥上走来去,时不时地低头观察工作人员的工作。
我却没有汉弗莱那样的张扬,在进入舰桥后,我便走到一个角落——这里的视野良好,可以看清整个舰桥但又不至于打扰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