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他停住的位置是一个墙壁的最低点,肩部以上全部高过墙头,也就等于是将自己暴露在狙击手的枪口下。他的用意,不过是想吸引我走过去,让谈话的两个人同时处于狙击手的掌控之中。
“黎先生,有事开门见山说吧,我们不是朋友,自然也就没有客气寒暄的必要。”我不想浪费时间。
他用力抹了把脸,一些化妆用的白色粉末扑簌簌地应手而落,露出一张微黄的瘦脸和一只略带鹰钩的鼻子。
“陈先生,先容我表白一下,我身上没有武器,也不会要其它人帮忙动手。现在,我只要一本黑色封皮的小册子,上面记载了我的一些工作机密。它本来是锁在我的工作间抽屉里的,却不知怎么回事到了你朋友司空摘星手里,并且一路辗转到了开罗的月光大酒店。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如果陈先生能劝司空摘星物归原主的话,我将不胜感激。”
他的眼睛里到处不满血丝,显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只是行走、站立时的样子,能够显示出浑身充满了无可估量的爆发力,绝对是个可怕的对手。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司空摘星和蔡小佛一直都在撒谎,他们的话可信性不多,或者从头至尾都是谎话,没有半个字是真实的。”
北风卷起的废旧塑料袋在我们脚下盘桓着,我没有急着回答,只想等黎天再次开口说些什么。他与司空摘星、蔡小佛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我所知道的,都只是转述,青红皂白都是别人信口说出来的,无从判断对错。
按照常识,司空摘星和蔡小佛不应该惹上黎天这样的敌人,纵观上过五角大楼红色通缉令的那些人物,个个都是嗜血狂人、杀戮凶徒。据我所知,从二零零一年到二零零六年间上榜的三十五人里,超过半数是黑道暴力组织的大头目,普通江湖人根本惹不起的。
“怎么样,陈先生?这个小忙,你应该不会推辞吧?”黎天仰面笑了笑,双手慢慢**裤袋里。
“就为了这件事?”我淡淡地反问。
他的左手在裤袋里攥住了一样东西,拳锋微微凸起,我猜那是一柄连鞘的小刀,就像我右手握着的小刀一样。
“当然还有,方便的话,请陈先生同时告诉佛爷,不该看到的东西最好马上就忘掉,真要忘不掉的话,就牢牢地闭嘴,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能帮他保守秘密,在埃及这个国家里,杀几个人绝不算是大事。”他很嚣张,就像在北非横行无忌的几个越青帮大佬一样,仿佛是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