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都集中在那张下流小报上。
我叫了计程车,吩咐司机一路向北,直奔城市西北角的王冠大厦。
那个年轻的司机相当机灵,一边将油门踩到底飞驰,一边从后视镜里打量着我:“先生是去见麦爷大降头师吗?我的后备厢里有上好的走私香烟,如果拿去送给他,一定会获得最灵验的祈福——”
两侧车窗里掠过的建筑物越来越低矮破败,我们要去的目的地虽然名为大厦,实际只是个生意极端萧条的郊区写字楼。开罗的城市建筑布局失衡得厉害,繁华商业区堪比美国大城市的富人区,但一出了高架环路,立刻就像进入了混乱肮脏的贫民窟一般。
司机不断地向我推销着自己的货物,从香烟到火机、从黑市香水到刀具短枪,比真正的杂货店主还敬业。我最终还是用一张纸钞堵住了他的嘴,以免弄得自己再次头昏脑胀。
他没有猜错,我真的是去见那个大降头师,但却不是去朝拜祈福。
车子驶上一段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一公里外,暗灰色的王冠大厦矗立在一大片低矮的民房中间,倒也有几分鹤立鸡群的威风。
“先生,那就是麦爷居住的地方,整个顶楼都属于他,每次到了免费祈福日,这条路就会堵得水泄不通——”这一次,他的喋喋不休是被我的电话铃声打断的,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专心开车,免得被路面上的大坑颠簸得连方向盘都脱手了。
电话是丧波打进来的,第一句话便开门见山:“鹰,白离刚来过电话,她和一队泰国黑道高手目前在西班牙马德里转机,约在五个小时后抵达开罗。蛇王手下与蜀中唐门这一战无法避免,泰国来的人无一不是驱蛇高手,你该知道,泰国人的下毒功夫在东南亚几国里是最顶尖的,白离有备而来,你千万千万别试图去给双方排解,那是不可能的。”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他,只是惊讶于白离的办事速度竟然如此雷厉风行,比起“蛇王”白伤一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计程车停在王冠大厦的水泥台阶前,司机跳下车,殷勤地替我拉开了车门。
“鹰,你在听我说话吗?”丧波焦躁起来,将自己的声音提高了一倍。
“我在听——有个朋友被唐美下毒,急需救治,所以如果有一线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这场火拼不要发生,至少推迟到二十四小时后再开始。丧波,我以为你能劝阻住白小姐的,现在看来,事情的糟糕程度已经超出了我的预计。”
我跨出计程车,递给司机一张钞票,举步走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