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做什么?”我看得出麦爷与龙象女之间亦师徒、亦父女、亦情侣之间的混沌关系,忽然一阵后背发凉。
古往今来,降头师们毕生都是不能动情的,一旦犯了这条禁忌,控制毒虫攻击的能力便出现了无可弥补的大漏洞,随时都会遭到毒虫反噬。在这一行里,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降头术的反噬甚至能够殃及本人的九族亲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鹰,这该是我死的日子了。”他脸上的青灰色越来越重,鼻凹两侧原本就不清晰的法令纹正处于难以察觉的持续消失状态,眉心也出现了一块黑气弥漫的方形印鉴。
麦爷这一派以“曼谷牛蛙”为护体神,印鉴上影影绰绰刻着的就是蹲伏的牛蛙形像。
“鹰,我盼你来,其实又怕你来,毒虫反噬、护体神脱缚都会给你带来噩运,但我没有选择。没有弄清她的身份之前,死都不会瞑目。你说,这是我最后的宿命吗?”他举起双手,在眉心缓慢而谨慎地摩挲着,那枚印鉴终于重现隐去。
“她不是‘兵人’,不放心的话我马上打个电话查证。麦爷,你该相信自己的功力,如果对方身上存在可以追溯身份的线索,你早就能察觉了。”我并不是在刻意安慰他,降头师仅凭一根头发、一张照片便能获知普通人的生命信息,何况是朝夕相处、共存一室的对象?
麦爷欲言又止,陷入了患得患失、迟疑不决的状态。
我取出电话,不假思索地按了一个国际号码,等到对方话机振铃三声,马上挂断。
“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定居在这里吗——不必回答,听我说。这些年我一直在非洲游历,始终没有离开这片沙漠,只是为了搜寻一件事的蛛丝马迹。我知道,有相当多的大人物以各种理由来到埃及,都是为了那件事,呵呵,据我所知,还没有人对那件事的了解程度比我更详细……”他将自己肥硕的双掌对搓了十几下,霍的伸过来,平摊在桌子上,“看——”
他的左掌掌心苍白如纸,此刻看不见任何掌纹、指纹,只有一幅清晰的黑白图像。
我只扫了一眼,脸上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但心里已经暗暗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普罗米修斯之火?”
那个八面嵌着宝石的黄金柱体曾给了我相当深刻的印象,所以即使是在黑白图像里也能准确地把它辨认出来。麦爷右掌掌心里的图像是一片波涛起伏的大海,虽是在静止状态下,亦能令人想像出浪尖飞花的汹涌情景。
“鹰,你对此没有兴趣?”麦爷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