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只是微微一提,不做过多解释,就将话题再度引回辽宋文化上来。
“《辽史》有契丹贵族四时捺钵的记载,这件龙船琥珀珍珠耳饰雕刻的题材,正是契丹渔猎生活的写照。
众所周知,宋,轻武重文,从文献记载来看,宋代琥珀常作为美酒的代名词,当然也被制作成饮酒的杯盏,宋诗有留【万寿菖蒲酒,千金琥珀杯】,【日射山光如琥珀,水涵天影似琉璃】等诗句。
而汉人自古虽有穿金戴银的说法,不管哪朝哪代,金、银、珠宝、玉器、玛瑙等才是汉文化中彰显财富和身份的代表,琥珀制品作为舶来品并不受重视,宋朝更甚,从宋墓乏善可陈的琥珀出品可见一斑,这里可以理解为文化自信。
宋之琥珀不受重视,其一,与北线丝路被辽断绝不无关系。
其二,契丹在华夏文明中是个颇具辨识度的民族,髡头、左衽、金冠、袍服等特征明显,且配饰,比如耳环,不论男女,不论社会地位。
一方面,辽以武立国,琥珀的琥同虎,代表勇武。
另一方面,辽贵族选择琥珀装饰身体,除却琥珀本身所具的魅力、贸易通畅的前提之外,也有借以对外标示民族身份及国势,以与宋相抗衡的思想。
当契丹文化试图通过佩戴某种服饰以确认其独特文化存在的同时,汉文化同时也力图将这种服饰的使用减至最低限度,以确保自身的主导地位。
嗯,我们可以称之为宋人的倔强。打不过你就算了,你用的我不用,总可以吧。”
萧鹤摊了摊手,作无奈状,引得众人会心一笑。
“所以,由此判断,宋朝根本就对琥珀不上心,所谓的缅甸琥珀流行不进宋境,更不用说进献辽国,一来人家不稀罕,二来宋汉不重视。”
“原来如此。”江晓蔷默语嘀咕,豁然开朗,感觉大学时代听了一堂大教堂的教授讲座。
刘青山呵呵一笑,来了兴趣,接口道:
“既然提到了辽宋文化,老头子我就多说几句,所谓博古知今,引以为鉴,咱们纵观宋史,从契丹崛起,辽宋相争,到金取辽代之,金辽相争,再带蒙元灭宋这三个阶段。为什么明明辽、金横行四方,武力无双,宋朝孱弱无力,却偏偏生生熬死了两个强大的马上民族。
小贾,你说说看。“
被突然点名,贾行云愣了一下,稍作沉吟,低沉道:
“或许是汉民族的宁折不弯,宁死不屈的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