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成告杨恽骄奢不悔过,事下廷尉按验,得杨恽给孙会宗的回书。皇上见了不免厌恶。廷尉断其罪为大逆不道,腰斩于市。妻子徙往酒泉郡。杨谭坐免为庶人。诸在位与杨恽厚善者,未央卫尉韦玄成,及孙会宗等皆免官。
司马光议论说:以孝宣帝之明,魏相丙吉为丞相,于定国为廷尉。而赵盖韩杨之死,都是因为不能满足众心的结果,可见想为善政实在太难了。周官司寇之法,有议贤议能之说,像广汉延寿治民的手段,可不为能么?以杨恽的刚直,可不称为贤么?然而虽有死罪,犹且应该宥过之。何况罪不当死。扬子以为韩冯翊得罪了萧望之是为臣者的自失。殊不知所以使延寿犯上的原因,是萧望之激之的缘故啊。皇上因为不能明察,致使延寿独蒙其冤。不也是太过分了吗?
匈奴润振单于率其众东击郅支单于,郅支与其交战,杀润振单于,并其兵。遂进攻呼韩邪单于。呼韩邪兵败走,郅支单于以单于庭为都。
甘露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祭泰畤。杨恽之诛,公卿上奏,京兆尹张敞,是杨恽的朋党,不宜处在官位。但皇上爱惜张敞的才能,只将关于他的奏折压下不予回复。张敞曾派他手下书办絮舜案验某件案子,絮舜听到公卿上奏弹劾张敞,经私自归家,不再履行办案职责。并说:张京兆还能做五日京兆罢了,怎能还能再出来理案?张敞闻絮舜之语大怒,立即分部办案官吏,将絮舜收治系狱,昼夜验治,竟审得絮舜当死罪的事,絮舜当伏死罪。张敞使主薄前去质问絮舜说:五日京兆竟何如?如今冬月已尽,还能延命吗?于是将絮舜弃市。
这时正好赶上立春,有巡查冤狱的使者出巡,絮舜家人用车载着絮舜的尸体,并将张敞质问絮舜的话做成横幅挂在车前。拦住使者告状。于是使者上奏,说张敞贼杀不辜.皇上想要为张敞减罪,就先发出从前坐杨恽事的奏折,将他免为庶人。张敞旨阙奉上印绶,,随即从阙下逃走了。
过了数月,京师间吏民懈驰,警报声数起,翼州部中出现大股盗贼,天子思念张敞,希望他能戴罪立功,就派使者去其家中招他。此时张敞身被重劾,及使者至,妻子家室以为是来抓他的,满门皆泣。而张敞却笑着说:我如今已经亡命为民,真要抓我,郡吏来就足够了,如今是派使者来,这是天子将要用我,为什么要涕哭?
于是准备衣装,随使者入京师,进入公车府,上书说:臣从前幸得备位列卿,待罪京兆。坐法杀书办絮舜。但这是有原因的。絮舜本是臣素所厚重的小吏,多次接受臣的恩贷,仅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