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无礼!这是邵大人的高堂。”张春认得是邵东的母亲,忙止住了刘平,施礼说道,”老人家,你有年纪的人了,好生歇着吧,我们不是正在商议办法么?”
“这位大人,按说老妇不当过问政事,可今天形式危急,老婆子不得不说句公道话。”邵东的母亲并没有退下,在一根条凳坐了,拄杖略一沉思,侃侃言道,”张大人也是个读书人,岂不闻匹夫倡乱,一呼百应,古来教训有多少?城外之水可用土挡,城内之水可以覆舟。试问,一旦激起民变,老婆子敢问张大人,您承担的起吗?”
说着将头轻轻一晃,拐杖轻轻点地,目中虽然无光,脸上犹似严霜。几个人都被弄呆了,老太太义正的言词,从容的举止,大家的风范,一下子镇住了几个官员。
“呃,理是这么个理,那,依老人家之见呢?”良久,转运使张春方醒悟过来问道。
“要我老婆子说,吾儿的主意对,”邵李氏冷然说道,“如今情势,只有开仓赈灾,别无良策!”
“粮食仓库里有,今年还欠一百万石皇粮还没来得及起运。”张春有些踌躇,他迟疑说道,“老人家,本官的职责是粮食转运,朝廷律法就摆在那,那些都是朝廷的皇粮,一旦短少了,本官恐怕要落个丢官罢职的下场,于情于理,这个锅不能由本官来背呀!”
“嘿嘿,如果激起民变,引起城中暴乱。张大人,恐怕您丢的不仅仅是官了,命保不保得住还是一说。”邵李氏接口道,“张大人有顾虑,老婆子能理解,毕竟是十年寒窗苦读,您这屁股下的位子也来之不易。不过嘛,老婆子还有个主意,不如这样,让清江县衙向转运司粮库借粮,先拿来解救燃眉之急,您也没有了干系。东儿,你先打欠条,借粮一百万斤救济灾民,事过即还。”
“是!母亲。”
“且慢!”
守备刘平一摆手拦住,冷笑着踱至于邵李氏面前,背着手躬身说道,“老太太,本官负有粮库守备之责,职责在身,不得不多说几句。邵大人已经板上钉钉要调离清江,一百万斤就是一万石,按石米两元计,是两万元银元,邵大人一年俸禄不过两百,眼下他又囊空如洗,嘻……临了邵大人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一份白条。这笔开销,本官倒要请教自何而来?”
邵东听了呵呵大笑,说道:“刘大人,亏你还是个勋贵子弟,岂不闻义之所在,虽有害而不趋避?你算什么勋贵,竟不知本官乃新学门徒,在下恩师和齐王乃莫逆之交,齐王是什么人,这点钱对他算什么?区区两万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