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抿了抿唇说:“听说太子妃病得很重。”
一听这话,程绣锦就知道不好了,问:“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若太子妃真是有个好歹的,皇帝那句非正室不入皇家,可不就达成条件了?
但不到于的吧?太子不是庆祥帝的爱子嘛?
至于为娶她,将太子妃给害了?那可是首辅的女儿。便就是致仕了,门生旧吏却也不计其数,除非太子疯了。
侯夫人让人守住门口,方才说道:
“本不想跟你说朝堂之事,实在是污糟得很。可你既已成了棋子,我也免不了要跟你说说。
况你自幼聪慧,也要小心提防警醒些。
娘跟你说,牛家出事了。事关首辅,这案子要结也得几个月,但你爹私下跟我说,牛家人流放是跑不了的了。”
程绣锦大惊,问:“不应该啊?陛下不是很宠……”
侯夫人摇头说:“天家的事,谁可说得准呢?要不怎么有话说,从来天心难问?
这事,明面上是有人弹劾牛家欺压百姓,可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上回那个牛胖子,连你都敢劫,连五殿下都敢打呢。
可结果,陛下不还是高高拿起,却轻轻放下,只流了那小子一个人?
朝臣对此都三缄其口,你爹也不敢多打听,怕招了上面的眼。
但就听那么一鳞半爪的,好像是太子惹了陛下生气。
恍惚说因为什么灵露饮的,太子打死了一个宫人,直闹到陛下哪儿去了,陛下当时就怒了。”
程绣锦默然片刻说:“这一步一步的,应该都是算计好的。”
侯夫人点头,深以为然地说道:“我和你爹也这个意思。听说,咱们没来京时,陛下与太子,就已经起了龃龉。
之后咱们回京,你的婚事便就出了波折,还有芙蓉园怎么就那么巧?
后来牛光儒让人当说客,与你爹解释的时候,就说他孙子也是让人算计了,底下有个家奴,应该是那位的人。
这事到最后,闹到陛下哪儿,估计谁都没想到的,我和爹看着,应该是想挑起你爹和牛光儒冲突。
但这事,你爹肯定会报给陛下知道,倒是殊途同归了。
太子本就已经自疑了,这一次一次的,再加上牛家出事,你说太子会如何做?”
程绣锦沉默不语,太子虽是庆祥帝带大的,除了跋扈之外,庆祥帝的心智城府,却是半分没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