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生后名,可怜白发生。”宇文肃突然觉得,还是这句更有意境,光享乐,还是差了些。
“这诗谁写的?本将倒是第一次听闻。”慕容延钊一愣,这诗不错,足以传世,他怎么没听过。
“孙宇,就是南唐的剑州刺史,如今该是节度使了吧,才二十岁。”宇文肃觉得,这人比人,气死人。自己二十岁的时候,还到处颠沛流离,三十岁到大将军帐下,才算熬出头。人家刚刚弱冠,就是一镇节度,还才名满天下。
“二十岁的节度使?南唐也是无人,气数快尽了。”慕容延钊摇摇头,这不是儿戏么,治理地方的军政,可不是吟诗作画。
“此子不仅才名传天下,传闻还师从高人,武艺超群,极有谋虑。但是属下未曾见过,不知道是否如实。不过大将军与此人,其实还算有些牵扯。”宇文肃轻捻胡须,卖个关子。
“二十岁的小屁孩,还是南唐地界的,如何来的牵扯?”慕容延钊一愣,还真将他的好奇心给吊起来了。
“数年前,大将军随周世宗南征江淮之地,南唐使节叫孙晟,被世宗一怒之下杀之,可有印象?”宇文肃微微一笑,也拿起一块糕点,慢慢品尝。
“居然是他的儿子?我记得他有口吃,话不利索,但是骨头很硬,临时也未曾求饶。当时我也曾向世宗劝谏,可终究没有救下此人,事后世宗也是后悔不迭。”慕容延钊当然有印象,当时他就在场,没想到一晃好些年,他的儿子都成了一镇节度了。
“正是,传言颇为蹊跷,说孙晟死后,没多久他儿子就得了离魂之症。后来随一个道士,云游四海,前年刚回江宁,就一鸣惊人。”这事早就随着孙宇的诗词传遍了天下,宇文肃对他极感兴趣,也是打听的颇为全面。
“可惜了。”慕容延钊摇摇头,天下大势已定,个人的勇武,不值一提。若是早生二十年,哪怕十年,或许还能起一片风浪,如今呐,不行喽。
“大将军,到了。”马车缓缓停下来,湍急的江水,不停拍打岸边的石块,慕容延钊跟宇文肃,都陆续下得马车,现在腿比之前,已经好多了。
慕容延钊跟宇文肃站在码头上,一脸肃穆。江面上已经有十几艘快船来回游弋,若是不干掉他们,渡江那是痴心妄想。而且若是不出所料,这仅仅是水师先锋,大部估计也不远了。
“先生以为,咱们该如何?”慕容延钊觉得,渡江肯定没戏了,宋军水师还不知道在哪呢。没有水师,再多的人,那也是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