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活下去了。
骨笛在手中,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俯下身子,伤口又渗出血来,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她鼓足了气,几乎是一口气和着半口血吹响了骨笛。
一只白色的鹰鹫飞过来,撞破了笼罩在头顶的树叶交织成的网。
落到了她的身旁。
她扯断了自己的一缕头发,捆成一捆,随后目光落到手中的骨笛上面。
困意不断地在发酵,她就要昏睡过去,她心中一横,将骨笛在石头上拍碎,笛管中的南凉珠滑了出来。
就这样,一缕秀发,南凉珠,装进了鹰鹫的竹筒里,她的手一挥,鹰鹫朝着天上飞去。
“哥哥,我要来了,虽然我的身体客死异乡,但是,我的一缕发丝和你送给我的信物,会随着鹰鹫飞回南诏,他们就可以把我和你葬在一起了......”
苗族女人眼中含着的是泪水还是什么,渐渐地从眼底漫上来,充盈着眼眶的同时,也带走了她眸中的光芒,她的瞳孔,开始散开。
一声哀啼,眼前虚无的世界,一个白色的光点在远处落了下去,笔直的,了当的落了下去。
“谁......”
最终,苗族女人微微提起的嘴角紧闭,眼眶不自然的睁着,断了气息。
“贝格,我就说我们草原上的战士,就我的箭术最为了得!看看,射中一只大鸟吧?”
突厥人挥动着手中的长弓,似乎是在展示自己的箭术高超。
这一战下来,打头的贝格收了伤,另外的战士已经死在树林里面,现在只有他一个人随着贝格活了下来。
“别废话,去把那大鸟捡回来,估计也不能生火,剥了皮抽了筋随便吃了吧。”
贝格没有心思,他从没想过赢弱的兴安人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帮手,这次没有完成阿史那将军的任务,他回去了还能否活着。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被手下射下来的大鸟,不像是北方所有的。
“贝格你看,这鸟竟然这般精壮,都说中原的资源丰富,如今看来不仅女人好看,鸟也肥。”
贝格抬头一看,那鸟的脚上分明有个竹筒。
“拿过来,看不出来这是谁家传信用的吗?”
解开竹筒,没有蜡封,打开盖子便是一缕头发冒了出来,几乎将贝格吓了一跳。
“奶奶的!真是晦气!里面竟然是头发!”
随后,贝格手起,将竹筒远远地丢进了一汪发臭的泥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