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
我吩咐三黑子和肖胖子去堵住后方那个大豁口。
我和小竹则大摇大摆从前面那个豁口进去。
里面有一盏上电池的台灯,正亮着白白的光。
疯虫坐一张烂席子上,啃着烧饼、喝着矿泉水。
他见到我们突然进来,彻底懵了,吃饼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瞠目结舌地盯着我们。
小竹笑意盈盈地说道:“老板,你可让我们一通好找啊,原来住这么宽敞的地方。”
疯虫:“……”
我在席子上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没说话。
疯虫已经敏感觉察出了不对劲,用沙哑的嗓子恶狠狠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我将帽子和墨镜给卸了:“丛哥,好久不见!”
没叫他疯哥。
特意叫丛哥。
疯哥是他在魔都当老司理麾下时的称呼。
丛哥是他当拖裤党大哥时的称呼。
但很显然。
时间过去了十年。
他已经不大记得我了,双目阴冷,死死地盯着我。
我必须得提醒一下他!
我拿出了那枚已经被我盘得包浆浑厚的假袁大头:“给你讲一个故事。”
“一九九一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一日晚,昌市车站,一位小男孩拿着这东西去拖旅客的裤子换钱。那天很冷、雪很大,火车站没什么旅客。小男孩远达不到丛哥交待完成每天骗二十块的任务。”
“晚上九点半,小男孩饿得不行,回去向丛哥报告,希望丛哥能给他一块二买馒头吃,因为他家中还有位奄奄一息的叔叔。丛哥生气了,把小男孩拖到压水井旁边狠狠地撞,还变态地将屎尿塞在了他伤口,站在旁边哈哈大笑,并骂小男孩是吃不到新鲜屎的蠢狗。”
“丛哥可能已经忘记了这事,但这些年来,小男孩心中一直在惦记着丛哥对他的好。”
疯虫越听脸色越难看。
到最后。
他眼睛瞪得老大,瞅了瞅袁大头,又瞅了瞅我,瞠目结舌地指着我:“你你你……”
我冷冷问道:“想起我是谁了吗?”
疯虫大惊道:“你是苏尘!”
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
我心中翻江倒海。
一瞬间。
恍若隔世。
疯虫迅速从地上起身,脸上肌肉剧烈抽搐:“难怪你特么会用报纸点烟,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