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
通”跪倒在手术台边,脑袋直叩在地上。“懒羊羊。”他好像突然意识到这个名字可能再
也没机会叫了,一边双手双脚并用往前爬行,一边努力地呼唤着睡着的我。他在手术
台底下,抓着硬硬的、冷冰冰的钢铁板,一点点儿把自己受伤的身子拽直:“对不起,
懒羊羊,是我错拿了雪莲,是我又害了你。求求你打我一下好吗?那样我会很高兴
的。”
然而我并没有动—当然没有动。喜羊羊给我的棒棒糖还是紧紧地握在手心里,连摆
放的角度都一直僵着。喜羊羊好像还以为我有可能会醒似的,手掌摁在我的斗篷上,
等了好几分钟。再移出手掌时,手掌上半干的鲜血也似乎是在证明一个意外的凶手。
边上的美羊羊看着自己治疗的伤员居然这样疯狂地移动,好像也受了更大的伤似的,
神情沉痛。她感觉鼻子在发酸,心儿在被质问。一些奇异的声音又一次蜂拥,冲上心
头,一阵阵疯狂地涌动。矮矮的心墙,各式各样几时几刻的盘算,终于走向了结局式
的干净结构。
“村长,地心飞船还在吗?”美羊羊听到了一个简直犯了傻的声音,好像还是出自所谓
聪明的“小英雄”的,“一天时间,我可以拿到雪莲的!”
美羊羊听喜羊羊还要去送死,更何况这羊已经算是半个残废,大吃一惊地直盯着这个
为了雪莲奔波劳累的身影,忽而又觉得自己好卑鄙....
村长回答了什么,而美羊羊没有听清。美羊羊只是明白这一切,只因她的错误而发
生;这一切,完全可以避免。现在,实验室的大门打开,漫天的星斗从外边铺设进
来,一个未知的危险的新故事恐怕又要在黑大帅记仇的冷眼里展开,简直不堪设想。
受的伤够多了!是时候了!!这个惨剧,就由我来结束吧!!!
心墙已经崩塌。美羊羊仿佛是随着心底里最善良的一行清流,涌到了瘸腿往外边走去
的喜羊羊身边,接着,一把拉住。
喜羊羊不得不停了一下脚步,有些困难地转过脸来。“不用阻拦我。”他的声音却依旧
坚定,目光也灼灼地烧在美羊羊身上,“我能做得到。”
美羊羊终于忍不住清然泪下,好像是在赎罪似地后悔地呜咽:“对不起,喜羊羊,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