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从商的人总有需要,一路上用银两用以认识打点为交际手段,怜筝即便是自小跟着阮仵作去了不少的县衙,想来认识的官员加起来都不及他认识的三分之一。
就凭这一点,旁人自然是不敢对何老爷做些什么,只是纷纷能避则避。
可风因却丝毫不怯,不但不怯,更是毫无邪念地走到何老爷的身边,攥住他的手腕,举起了他的手背。
手背上四道狰狞的抓痕,伤口不深,面积却大。透着血丝儿,已经结了浅浅的红色痂口。
“何老爷,请问你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林捕头朝张捕快使了个眼色,几个捕快也意会,包围了过来。
何时共绷着脸,甩开了风因的手,怒斥:“我怎么受的伤还需要和你们做解释?”
“何老爷。”怜筝上前,柳眉轻扬:“陈管家的指甲里有新污皮屑,定是有抓伤了死时在身边的人。何老爷,您当真不愿意说吗?”
“说又如何,不说又当如何。”何时共盯着怜筝,却也没了恼意。再看向二夫人林蓉的眼神已经寡情如水,已全然没了上午看见时的疼惜宠溺。
想来也是不会说了。
风因也不说旁的,倒是干干脆脆地拿来纸来,非推了一把何老爷,踩了个脚印子。何老爷怒得横眉竖眼,风因却也不管不顾,忙完了便乐哈哈地跑一边自顾自喝茶去了。
话虽这样说,风因确实帮了一个大忙,若是换做旁人,只怕要费上好一顿功夫。
闹了小片刻,何老爷也乏了,大夫也已经赶到了何府。
林捕头和张捕快分别站在了何时共的身周,林捕头皱了皱眉:“请何老爷随我们回衙门。”
何时共收回看向林蓉的视线,负手而立,倒是爽快,随着几个捕快出了门。
不知怎么的,怜筝总觉得,何老爷也不远远像那些个嚼舌根的人说的那样薄情寡义。她倒觉得,何老爷对二夫人,却是带了点感情的,若非如此,又何必眼巴巴地等着大夫来。
林蓉虽然上吊后被救得及时,但是事实上上吊和电视剧里往往大不相同。
林蓉脖颈上的勒痕极深,若非凶手手脚仓促了,差了那么一分两分,只怕早早就死了。
上吊极易使人的脊椎受损,严重的能让人全身瘫痪或者声带受损,再者,因为大脑缺氧,可能不会苏醒或者成为植物人,上吊带来的危险远比现代电视剧上演的要厉害得多。
勒得那样深,二夫人也不知能不能醒来,只怕是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