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怜筝原是想要试探他,可见他如此动作,与其怀疑他,不如直截了当地问他。
“你不是为了追查凶手来的?”她问道。
“如何猜测?”风因望着怜筝,怜筝的神情并无不妥,一双眸眼清澈见底。
“他若是正常死亡,你何必阻了外面的人?”
怜筝缓缓撩起袖口,声音淡淡:“他怕是死得不干不净,你才让我来验。”
她没有追问他为何而来,也不过问暗牢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他。
风因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眸生了几分柔软,“筝筝,你不疑我?”
“你若是想杀他,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怜筝抬眸瞧他,皱了皱小鼻子,朝里走上一步。
她这是信他。
风因勾唇一笑,心生愉悦,忽的就朝前揽了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低头看她:“我需要你替我做件事。”
“说归说,别动手动脚。”怜筝柳眉倒竖,低头作势要踩他。
风因笑了,松开双手举起,朝后退了两步,“别查下去,这水太深,你别插手。”
怜筝凝眉看他,他不避不闪,她败下阵来,却并未直接答应。
“主子。”
十三这次有了眼力见儿,没直接进了牢门,而是先出了声,听风因允了,这才将灯盏、素布手套和炭盆都一一搬了进来。
灯盏明晃,在暗牢里也不甚光亮,但是比起方才已是好了许多。
怜筝蹲下身,借着光细看尸体的状况。
欧阳硕蜷着身子,临死前的表情还凝滞在脸上。
他双目大睁,眼底充血,面色口唇青紫,青黑的胡茬正刺破下巴,口角末端都有唾液流出,口呈椭圆,手指成微爪状,死前有过挣扎。
如果是砒霜,风因与欧阳硕仅仅呆了半柱香的时间,远还不够。
怜筝用手探了探尸温,温度还在,确实死了不超过片刻。
她打开欧阳硕的牙关,口舌未曾淤黑,毒非从口入。
“脱下他的衣服。”
十三如今已经非常上手了,动作干脆利落,跟着怜筝倒是没少学东西。
可上上下下都看遍了,哪怕是阳峰之处都被怜筝仔仔细细瞧了个遍。
瞧得风因暗自都恼了,怜筝依旧压根不理会他。
十三犯了嘀咕,思来想去,主子都是顺着怜筝的,自己也只好选择站在怜筝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