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恰好取了方子,又和黑衣人一起退了出去,连同那张药方也一起带离了房间。
至于桌上那张就由风因取了细细来看。
阅后风因也是沉默着用桌上的灯盏燃尽了,再将灰烬倒进了窗边的盆栽土。
“这玉瓶里的药共十颗,你每隔三日以水送服。”
风因将玉瓶放至怜筝床榻边上的高脚凳上,“先将姜汤喝了。”
风因默默端起姜汤,碗底捧在掌心,温度适中,不算太烫。
他取了碗里的汤匙,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触了触,再送去了怜筝的唇边。
怜筝微微张嘴,将汤匙里的姜汤一口吞下,没一会儿,就见了碗底。
喝尽了,风因这才松了口气,将空碗又搁回桌上,自顾自地喝了另一碗姜汤。
“今夜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将药送来,再带你去见她。”
“嗯,风因……”怜筝闭了闭眼,忽的开口唤他的名儿。
风因没说话,立在她面前,凝视着她。
“谢谢。”
他沉默着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许久,这才离了房,回身将门关严实了。
十三和元九站在正房外,风因看了一眼十三,头疼地捏了捏眉角,“明日一早,你将药熬好送来。”
十三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宋家明日正午在镇口设酬神庆,说是要亲送四爷离了北县。”
风因摆了摆手,那视线还落在她房门外。
“什么也不用做,既是没查到就不必惹事。”
元九静默片刻,“爷,圣上催您改道入关的信……”
风因有些疲倦的闭了闭眼。
为何他想避开的却始终避不开,就近要将他逼到何种程度,他们才愿意放过他呢?
蹙眉捏了捏额角,风因淡道:“行程照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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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酬神大典如期举行。
北县四方街素日热热闹闹的小摊全部收尽,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今日全都跑到县门口去看宋家和另外几家筹办的酬神大典了。
往年来都没有这样热闹过,年岁上也远远还未到酬神的吉日吉时。
可这回却是大有不同,先不说别人如今也顾不得这些,这些富人子弟将白花花的银子流水般地砸下去,总能得到些效果,而这酬神大典本就是最稳之意不在酒。
北县才结束了前阵子夜不能寐的氛围,就连一年一度的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