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什么也没说,可你若是今日不让我验完了这尸,我定会想方设法往外跑。”
怜筝见风因眼存犹豫,再接道:“不如今日让我验完,我好安心休养,如何?”
风因望向怜筝,未开口,目光沉如深渊,他心中一叹,到底还是让她说服了。
怜筝见他神色清明,想来是已经成了。
风因的脚步却又重新朝外走,将她送进了十三驾来的驴车里安顿好。
怜筝缓身起来,一股脑地打开帘儿,“你若非要送我回去,我定是次次都要逃出来的。”
正准备驾车的风因凤眸微挑,转头看她,“筝筝若是这样好雅兴,那为夫必定奉陪到底。”
驴车已经扭头朝外走出去了,怜筝一下子就急眼了,面露怒色,道:“卫风因!”
“筝筝若是想着跳车,那也无妨,只要不怕我一怒之下卸车杀驴,你想如何做都可以。”
这话分明就是威胁。
怜筝僵持了片刻,败下阵来,松了帘儿,气恼地躺进了驴车。
两盏茶的功夫,风因赶着的驴车就停了下来。
风因从外头掀了她的帘儿,伸手便要将她抱下驴车。
怜筝正生着气,一手推开他,低着头朝外窜。
没等怜筝挪几步,便被他一个用力就揽进怀里,抱下了驴车。
“你……”怜筝怒极,一抬头却瞧见了眼前硕大的匾额,上面正提着‘义庄’二字。
“尸体已经在义庄,工具箱都在,莫捕快等人先按照衣物的线索去寻人了。”
十三站在义庄外等候多时,这驴车可比他驾马要慢得多了。
怜筝意想不到地怔在了那儿,回过头去看风因。
他一人负手而立,玉冠华袍,眸若星光,眉宇舒朗,那目光让人想起冬日里煦暖的阳光,只瞧了这一眼,便暖进了心窝。
“我总要亲眼瞧着你,才能安得下心。”
风因眼眸缱绻宠溺,却怎么都藏不住忧心。
“多谢。”怜筝心生愧意,只觉得方才幼稚可笑。
清玉似的手忽然伸手摘了她的帽,揉了揉她的头发,“既然多谢,日后可要多听话。”
怜筝原是想躲,却又没躲避,任由他揉散了她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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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头吃了药,怜筝才进了义庄。
一进门,便是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
怜筝忙从工具箱里翻找出祛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