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笙的手微微一抖,茶水落了几滴,他并不勉强,反而笑道:“贱婢而已,何妨?”
怜筝心里有了答案,再聊了几句便起身离开,去审那杨林氏。
杨林氏看似已无什么可以隐瞒,便干脆交代。
碧草不过是借着她有一日身子不适,睡在了佛堂。
恰好当日是杨云笙回她的房,碧草算计了时日,阴差阳错,爬上了杨云笙的床。
翌日,杨林氏便好好处罚了碧草,从那以后,杨林氏对身旁的所有丫鬟都讳莫如深,对绿竹和青萝更是处处防备和责骂。
有一日,被打发去了厨房的碧草不知怎么在半路连连作呕,恰好被杨林氏窥见。
杨林氏这才发现,碧草已经不声不响地怀有身孕两个月了。
杨林氏沉默了许久,才重新开口对怜筝说:“我只是罚她跪在房中一个时辰,后来就找管家将她打发出了府里,她来过几次,被家丁赶走后,就不知去向了。”
怜筝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她家中父母住在何处你可知?”
杨林氏点头,找来了管家,将先前记录在册的婢女资料都提供给怜筝。
杨林氏并非蠢笨之人,若当真非她所杀,又何必苦苦隐藏着,不过是不想让杨云笙知道,她将怀有身孕的碧草赶出了杨府。
“她只有父母,可是父母亲自将她送来了杨府卖身?”怜筝问。
杨林氏没有看她,面露了厌恶。
“嗯。这样下作的贱婢,兄长也是一样的作呕,都已经卖身来了杨府,签了卖身契,却还非要恶霸似得将人抢走!”
“若早知今日,当初说什么也不该将她留下,不如早早打发,或让那男人将她带走!”
怜筝一愣,皱眉问她:“什么男人?”
“他自称是碧草的长兄,贱命一条,还敢日日来敲,夜夜来问。”
杨林氏一想到这件事,就烦闷不已。
“你可知她长兄在何处?”
“不知。”杨林氏摇头。
“她卖身来时只有父母在旁,并未提及她有长兄,若非管家来报,我也不清楚此事。”
怜筝想了想,往椅凳里坐了坐,忽然想起一事,朝十三招了招手,示意他将布袋子取来。
“您见多识广,若连衣物都是由您过手的,那么敢问您是否看见过这种服饰?”
怜筝让十三取来了男尸身上的衣物。
杨林氏掩鼻,摆手不让十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