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过后,十三立刻与萧北顾抬开了棺盖。
怜筝倏然从棺材里坐起了身,额间已出了豆大的汗珠。
她微微有些气喘,抓着棺材的边沿儿起了身,“将两副棺材的棺材盖翻过来!”
捕快们按吩咐照做,两副棺材盖平行摊在地面上。
“亮灯!燃火把!”怜筝看不真切,命人再点亮光来。
下人照做,光亮之时,只见两副棺材盖的背面,一新一旧,一目了然。
方才怜筝躺的那副棺材盖上相对比之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十道划痕,而那副旧的棺材盖上,洞口之下的边缘上还能瞧见那密密麻麻地刀痕,刀刀深沁棺盖。
刀痕之上还有那干涸了的黑色固渍,一条一条,一道一道,仿佛是那十指指心拼了命地抠着那缺口,想要将这板掏出个洞来。
被老鼠啃咬过的那洞口,同样染了那黑色的液体,渗入木中,褪之不去。
堂外看热闹的人都能看个大概却不清楚由头。
堂内的几人却是看懂了,寂静着未有出声。
“十三,兑醋,去配,要快。”怜筝忽然回身,将手中从棺材上刮下的木屑丢掷在外。
十三点头,迅速去办,很快便送来了醋,在旧的棺材盖上均匀地洒了下去。
黑色固渍迅速起了反应,是血迹!
萧北顾等人纷纷沉默。
怜筝不吭声,重新躺回棺材,闭了眼,细细摸寻方才自己挣扎时候留下的印子。
黑暗中被钉死在棺材之中,活活窒息而死,便如同被生生活埋。
怜筝尚还知道自己能出去,心里的那般恐惧自然比不上紫衣。
紫衣被钉死在里头,那些惊慌、绝望,更多的是否是对夫君的求救呢?
相公……相公……救救我……
怜筝复又起身,淡道:“十三,将棺材里我留下的痕迹与那副棺材的作比较,看看能对上几处。”
十三点头,去接下怜筝递来的匕首,扶着她从棺材里跳下。
“棺材上所有的棺钉当时只剩下了四枚,足以从上面的棺材口子或是洞口将人或是尸首从中间拉拽出来。”怜筝靠近了那棺材,蹲在地面,盯着棺材直看。
她思忖许久,方才抬首,愣道:“棺材留在此处即可,你们可回去了。”
棺材当真要留在这儿?
几个捕快齐刷刷地朝大堂看了一眼,两副棺材正放在入口处,怕是再好的大屋,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