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将下人泡好的茶盏送了来,递到风因的手边。
怜筝依旧是柳眉紧蹙,心下还有些怀疑,却百思不得其解。
“无论郭贺为何取了紫衣的尸骸,杀妻害岳母,杀人动机是为了紫衣?可为了紫衣,如何又将云娘和徐大膀拖下了水?”
这杀人动机如何解释?
风因神色颇淡,不急不缓,清品了一口茶,拉着怜筝让她坐下。
“十三,去将晚膳重新热上一热。”风因道。
十三笑了笑,点头道:“诶!好嘞!”
怜筝瞧着他攥着自己的手不撒开,将自己的茶盏递进她手中。
他眸光如墨,柔声道:“手凉,用杯身暖一暖。”
她怔了片刻,这才接过茶盏,瞧着十三方才搁在桌面的那摞宣纸。
怜筝看了一眼,问道:“替我审过了?”
“你不是不清楚他为何要这样做吗?”风因接过下人重新沏来的茶,用茶盖撇了撇茶尖儿,饮了一口,这才道:“我命人将紫衣的父母请来了。”
紫衣的父母?
怜筝当真是没有想到这点。
如此一来,自是能知道不少消息。
怜筝一听这话,略一思索,不等她说上话,元九已从外头将紫衣的父母请进了里屋。
大堂里是略显狼藉,两副棺材摆在大堂里,甚至一副的棺材板都裂了一地。
紫衣的父母有些局促,站在门口,小心谨慎地往里瞧。
风因只得重新安排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二老安心坐下,这才方便了怜筝问话。
紫衣的父母原是临沭县一处商豪。
当年郭贺不过是个乡下的穷秀才,为了糊口做了教书先生。
这样的人,他们定然是瞧不上,可独女紫衣偏是固执,相信他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
她甚至不惜于家中决裂,为了郭贺私奔,一路来了长京城赶考。
这些年来,紫衣不但连书信都断了消息,更是从未再回过家门。
天下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三年后,二人自是思念女儿,女儿的眼光也并未看走眼,于是两老终究是放下了芥蒂,亲自来了长京城。
“来到长京城后,您二老可是见着了郭贺?”怜筝问。
紫衣的母亲不敢多言,只用着帕子偷偷拭泪。
一听这话,紫衣的父亲方恒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见了,只是并未在府上见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