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方才分明是……
郭贺神色一惊,忽然侧首看向十三,扬天长笑,笑得眼中泛出了泪花。
“好,好,好。”一连三声,终究是绝望如斯。
“郭贺,莫要再杀人了,即便你杀了于世镜又如何,三条人命!紫衣已是回不来了!”
郭贺低头一扫那地面的鲜红,于世镜已是哀嚎如斯。
“疼吗?紫衣也这样疼过,于文鸢竟是用刀一刀一刀划花了她的脸,竟还敢再重蹈覆辙,花了云娘的脸…..”
郭贺双手抱头,眼角已止不住泪意。
他又何尝想杀人,紫衣死后唯有云娘,只有云娘了。
得知紫衣并非病死,更是腹中怀有肉骨,他大受打击,回府质问了于文鸢,却又因此被她发现了云娘的踪迹。
到底是他,是他害了她们。
是他……
“这与于世镜何干,与胡莞又何干,你为何不寻了证据去提刑司……”
怜筝话未说完,便被草草打断。
郭贺摇头,竟是半响说不出话来。他一手指向地上躺着的于世镜,质问道:“堂堂户部尚书只手遮天,竟是连堂堂仵作都验不出是活人还是死人就下了棺!”
怜筝柳眉轻蹙,侧眸望向了那地面的于世镜。
“一纸尸单,我竟是信了,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被他三人草草穿上了寿衣,亲手将娘子送入了棺中,活活钉死,下葬,活埋……”
话到最后,郭贺泣不成声。
怜筝无语凝噎。
她看不见郭贺彷徨,也未曾瞧见过郭贺与紫衣的夫妻恩爱。
“紫衣死后,于文鸢便设计了我,以身孕为价,胁了我娶她为妻,胡莞一心纵了她的女儿!竟是将假孕之事以假乱真,若非我知晓,我至今都不会知道!当年……那不甚寻常产下的死婴,竟是报应……她何其残忍!紫衣又何其无辜!”
怜筝反身,冷眸怒视于世镜:“说,当年究竟如何杀害了紫衣!”
于世镜心口如被千剐般刺疼难忍,他额头直冒冷汗,脸色煞白,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此话一出,郭贺圆眸大睁,忍着那满腔怒火,死死盯住了于世镜。
“下官不知!”
于世镜忍着疼,瞧着那恨不得要冲过来的郭贺,原是看着要阻拦的十三,竟是顺着怜筝的意思缓缓退开了来。
“此刻若不说,我可不插手这混事。一命一偿,你若是不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