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
怜筝此次进宫,倒当真是不慌不忙,换了一身干净衣衫,洗漱过后方随了这安禄进的宫。
因为面见的是贵妃娘娘,着装不得失了礼,赶制的换洗官袍还未送进府,后宫内院又岂可让她一身男装进了门,这又不得不寻了一身姑娘家的衣服换了。
一路赶进宫中,这大殿之内竟是还有丝竹管弦声。
难不成今夜董贵妃的殿中皇上也在此?
怜筝垂首跟着安禄进了含春宫,宫内正是一群歌姬正在排舞。
可不等怜筝回过神,只听见瓷器炸裂,那碎片溅至门槛,惊了众人一跳!
“娘娘息怒……”安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
董贵妃一掌扇了眼前的歌姬,歌姬跌落在地,嘴角含血,眼眸含泪,楚楚可怜。
“娘娘饶命……娘娘……奴婢身不由己,当真是无辜的…….”
“你无辜?”
董贵妃眯眼一笑,手上的义甲抵住了美姬白嫩的面颊。
“你以为席贵妃那是捧了你的?愚蠢!她不过是借着你来踩了我!”
“娘娘,娘娘!可动不得她这张脸,若是刮花了……皇上定是以为……以为您……”
董贵妃却听得笑了,慢悠悠地回头,冷视安禄。
“区区一个贵妃,竟是连个歌姬都动不得?”董贵妃笑意渐凉。
安禄不敢抬头看,慌慌垂首:“奴才不敢,奴才该死,奴才说错话……”
大殿之上,彷如死一般的安静着。
宫人一地僵跪在地,怜筝蹙眉,忽见身前的宫毯之上,华裙迤逦,董贵妃缓缓蹲下身,扑面而来的暖意触上了怜筝的面。
“你是阮怜筝?”
这话问的古怪
怜筝抬眸,“回禀贵妃娘娘,正是。”
“来人,此婢女以下犯上,拖出去赏一顿竹板子。”董贵妃起身,瞧都不曾瞧上一眼。
安禄点头应下。连忙起身,和几个小太监将歌姬拖了出去
这歌姬面色煞白,确实死死咬住了下唇不敢吭声。
等外头架上了板子,怜筝都能听见那耳朵里木板一下一下砸在肉骨上的闷声。
可外头的人竟是一个人都不曾出声,甚至连挨了打的歌姬都不曾哼过。
怜筝入了座,注意力却全都在外头。
一切恢复原样,丝竹管弦声照常悦耳歌舞。
董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