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愿意,给殿下弹琴,是我的荣幸。”
沈落落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抱起了琴,盘着腿坐在塌上。
她指尖轻轻抚着冰凉的琴弦,目光犹豫地看着穆连笙,“真,真要听?”
穆连笙挑挑眉,没说话。
“行。”沈落落低下头,咽了咽口水,开始拨起琴弦来。
她越谈,穆连笙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人家弹琴,都是高山流水心间过,令人精神气爽,心旷神怡。
亦或是,千军万马奔赴来般的激昂壮阔,使人热血澎湃。
她这弹得,叫个什么东西?
似是大大小小的蚊子萦绕耳边,嗡嗡震得人心烦。
一会儿又似琴弦要崩断般,那种撕裂刺耳的声音。
别人弹琴是将人送入云端,她弹琴是要将人勾入地府。
“行了,别弹了。本王累了,要休息了。”穆连笙难受的揉了揉太阳穴,“出去。”
沈落落吐了吐舌头,心中得意,嘴上却还矫情,“既是殿下不喜,我回去再练练就是了,殿下您好生歇息着,我先告退了。”
说完,一刻不待,捧着琴一溜烟儿地逃出了门。
还好。
还好自己故意瞎弹,也算是蒙混过关。
她长舒了一口气,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
凌霄宫内。
大着肚子的淑妃娘娘,身穿着领口袖口都是白色狐狸毛的紫色瑞鹊衔杜鹃花纹的软缎裙。
她手捧着粉色的暖炉坐在塌上,闭着眼,像是在小憩一般。
蒋灵芝一边给姑母淑妃娘娘垂着腿,一边神情布满地控诉着上次采菊宴被沈落落耍了的事。
“您不是说过,一旦机会到了,就会让殿下娶我为妻么?这眼看着沈落落那个该死的什么锦盛公主都过门了,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淑妃缓缓睁开眼,那一双狭长地丹凤眼之中布满凌厉与对蒋灵芝地失望。
她将手上的香炉放在桌子上,手轻轻抚着浑圆地肚子,缓缓出了一口气。
“你也懂得她是锦盛的公主。既是锦盛公主,又何愁除不掉她?如今南夏与锦盛之间的问题,岂是一个和亲公主就能解决的?”
听到姑母的话,蒋灵芝原本已如死灰般地心,渐渐燃起了希望。
她抬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姑母那张小巧精致的脸,“姑母的意思是,我还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