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她似乎被梦魇魇住了,睫毛一直的微颤,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手臂挥舞着,似乎是想要推开他,“身体痛”
针快挂完了,萧凤亭怕走针,不得已还是把针尖拔掉,拔针的时候唐倾一直在挣扎,他差点戳到自己的手。
他掀开被子,把唐倾搂到了怀里,她身上很凉,全都是冷汗,萧凤亭问她:“身体里哪里痛?”
她迷迷糊糊的摇着头,“我不知道哪里都痛”她揉着自己的心口,“这里最痛。”
他沉默不语,只是用力的抱紧了她,她柔软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身上,在她不断渗落的眼泪里,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感觉一丝蚀骨锥心的痛意从他的心脏里一闪而过,让他浑身在那一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夜晚逐渐的过去了,天光微微的发亮,萧凤亭低下头看着怀里女人安静的睡颜,他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
从来没有想过,晚上竟然会如此的难熬。
唐倾闹了一晚上,一会儿喊痛一会儿寒冷,他抱着她哄了她一晚,才终于把她哄睡过去了。
唐倾发了一身的汗,此刻烧已经退了,萧凤亭自然也睡不着,进浴室接了热水,替她擦拭了身子。
她皮肤细腻,身上甚至看不出一点毛孔,唐易把她保护的很好,她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点伤疤。
想到这里,他动作停顿了一下,握住了她的脚踝,低头看了一眼她脚腕上那道细小的伤痕。
她不肯告诉他她在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个伤痕,大抵便是从岛上带过来的。
她活着回来了,岛上发生的事情,他也不是很关心在意。
当初从岛上出来的人里面,活着的,大概还有一百多个人,如果想要知道的话,慢慢去查,还是能查得到的。
他手指轻轻地摩挲过那条细白的伤疤,然后翻身上床,重新将她搂到了怀里来,闭目睡了过去。
他睡过去不知道多久,睡意朦胧之间,就听到唐倾迷迷糊糊的喊着“水”,他便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下床喂她喝水。
喝了水,她终于安分了起来,萧凤亭站在原地拿着水杯,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看着窗外高升的太阳,和镜子里倒映出自己略带憔悴的神容,不知名的,苦笑了一声。
如果不是她真的病了,他真的怀疑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他。
一整晚没休息过,萧凤亭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然后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