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从最开始,最先落入魔障里的人就是他。
没有正常人感情的宫衡,平生第一次品味到了失败的滋味,还没有彻底明晰的感情,也随着那个人在他眼前亲眼死去而爆发。日复一日的,一遍又一遍的回味自己逐渐清晰起来的感情,然而教会他“喜欢”这两个字的女人已经死了。
于是感情就像是生长在空气里的花,以心头之血灌养,它开得越枝繁叶茂,养育它的人就越生不如死。
夏景年将落到裤子上的烟灰拍了拍,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唐倾整个人被包裹在雪白的浴巾里面,可能是骨架太小的原因,一条普通的浴巾就能把她完整的遮住了。无力又细长的双腿从宫衡的臂弯里垂落下来,像是某种植物的根茎,显得脆弱而纤细,似乎用手指轻轻一抿,就被折断了。
当年他留在她腿上的伤痕还在,细细白白的一条,不认真去看,甚至看不太清,只是伤痕毕竟是伤痕,跟普通的皮肤并不能很好的融为一体,仔细看一眼,便能看出几分突兀。
他走过去,看着宫衡轻手轻脚的将唐倾放在床上。
她还在昏迷,完全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的状况,夏景年走近,低下头看着她湿润而苍白的脸,眉心轻轻地蹙起。
然后就听到宫衡轻佻的问道:“怎么,你还真的想跟我一起上?”
夏景年低头看着唐倾的脸,他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忧虑:“她还没醒过来。可能是胸肺之间进水了,最好现在就带她去医务室检查一下,要不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船上的医务室虽然被他们称作是医务室,但是里面的设备却比一个城市公立医院的医疗设备都要完善,当年洛南初的手术就是在那边做的。
夏景年就是医生,对内科和外科都有研究,只要不是病入膏肓的,都能在船上抢救回来。
宫衡吹了一声口哨,玩世不恭的语气“:我倒是觉得她没什么问题,你想看她能不能醒过来?何必这么麻烦。我等下就把她艹醒了让你看看。”
夏景年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喝止他:“阿衡,你别闹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不想把人弄过来又被你弄死了吧?”
宫衡冷笑:“我有什么不痛快?我现在心情好得很。”
夏景年俯身想要抱起唐倾,却被宫衡拉住,他脸上虽然在笑,眼底却很阴郁:“干什么?当着我的面把人抱走?你这样做才会让我不痛快。”
“你心里怪她不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