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年一走,房间里终于慢慢悠悠的幽静了下来。
皎洁的月光如同绸缎一般铺散在床褥上,将房间里清洗的一尘不染。
刚才的所有龌龊,似乎都被这月光洗干净了似的,什么都不曾发生。
唐倾摊开手掌,借着这清澈的月华看着自己手腕间那一圈明显的握痕,宫衡并不曾用力,只是让她没办法挣脱而已,却也将她脆弱的皮肤捏出了红痕。
她慢慢抬起手,用手指轻轻地搓了搓那红色的痕迹,那道红色的痕迹在她的指尖的碰触下越发的清晰起来,她看了一会儿,缓缓的放下了手。
她的命运就像是这一圈指印,被人轻而易举的掌控在他人的股掌之间,每当她拼尽全力反抗的时候,非但不能挣脱桎梏,反倒会伤害自己。
如果是识相一点的,可能早就妥协于这样的命运,不再痴心妄想的挣扎,这样反倒可能会过得比她现在要舒服一点,可是她是那个不识相的。她只是不太甘心,为什么别人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她却要从小颠沛流离,如今更是要身不由己。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不管她怎样挣扎,命中注定施加在她身上的命运,都在推着她往更加不堪的道路上前行,并不以她的意志而转移。
她慢慢的握紧了手指,闭上眼仰起头,在清冷的月华下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那带着冰霜一般的气息在她五脏六腑里盘旋了一圈,似乎也将她的满身郁火也冻结的冷却下来,她睁开眼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满身狼藉,从床上爬下来,慢慢爬到轮椅上,转动着轮椅来到浴室里面。
在浴室里,她将自己仔仔细细的洗干净了一遍,把被宫衡亲吻过的地方用沐浴露都消毒了一遍,直到将浑身都搓的红彤彤的,她才拧上了花洒的水龙头,裹着浴袍从浴室里面出来了。
洗完澡,海面上已经微微浮现出了几抹幽光,太阳好像是从海底钻出来一般,将漆黑的海平面照的透明。
天竟然已经快亮了。
一夜没睡,唐倾此刻也睡不太着,她抱着腿坐在床边上,看着太阳一点一点从海底钻出来,她脑中恍惚的觉得,自己很久以前看过这样的景象,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并不是很久,是一年前萧凤亭带她去海底酒店那次。
那一夜似乎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她已经记不大清,只是脑海中依稀还记得那天早晨的阳光很美。
人这一辈子,如果能留下一点美好的记忆,也算是一件幸事。
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