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别人的眼中看出一丝揶揄,一丝得意。
底层的人,就是这样。面对更弱势更低微的,不是抱团,不是安慰,而是毫不留情的进一步欺凌,以获得某种变态的满足。
“秋纹姑娘,你倒是跪下呀。”
一个胖媳妇,素来和潘娘子交好,见秋纹还是不跪,禁不住催促了,说话声音也恶狠狠的。
真的要跪么?
秋纹想起方才见到的那个可怜丫头。那小姑娘显然被欺负了,眼泪汪汪的,可这些人视若无睹,一副合该的神气。
即便身为奴婢,也不能轻易下跪。
春雁火了,嚷嚷地喝茶,又吃一瓣一瓣的橘子,吐一粒一粒的籽儿:“你反了不成?我娘是这儿的领头,调遣你的。你不跪她,可还跪谁?她可比你的十个亲娘还重要!”
春雁叫人压住她的膝盖。
事与愿违。秋纹本想低调,奈何低调不成。她本以为进了小厨房,从此就是干活打杂地度日,不出差错就行,却忘了与人相处也很重要。
她踯躅不跪。潘娘子不想女儿再费口舌了,脸儿一黑,手儿一甩:“罢了。看来你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究竟外头买来的,不必家养的懂规矩。打今儿起,你就在厨房切菜,先从洗菜切菜干起。”
“洗菜切菜?”春雁叽叽咕咕,“娘啊,那还便宜了她。”
“你要怎样?”潘娘子看着女儿,一脸的宠溺。
“她么,只配在厨房当个烧火丫头。她一个外来的,能懂啥?干脆就从烧火干起。”春雁一脸的得意。
只要在小厨房干的,谁都知道:烧火是个苦差使。一天到晚地,闷在灶后,灰头土脸,再好的衣服再白净的脸蛋,都得被烟火熏得乌黑。如此,还有谁会注意秋纹的长相?
谁叫她生得好看?谁长得好,她就和谁过不去。
“烧火?也好。叫她知道,那些小门小户家的厨房,究竟不能和大户人家的厨房比。灶台不一样,铲子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秋纹呀,的确该从烧火干起,就这么定了。”
此话一出,厨房里的那些媳妇婆子就咕咕咕地笑。
烧火与秋纹来说,不难。她在家时,就学会两口锅、三口锅地,一起烧煮。手上也磨出许多泡。到了后来,手心结了茧子,也就不疼了。
也罢。烧火呆在灶台,安静。烧火就烧火吧。好歹每月还有工钱,不会白干。比较起来,还是这里强上一些。
第一日就吃了瘪。但秋纹还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