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嬷嬷是个可靠的人,这番哭泣并不为假。
她口中说的“老姨娘”便是史溪墨的庶出祖母。便是这老姨娘将史溪墨照料到七岁。史溪墨感念庶祖母,在她去世后,将她生前戴着的首饰一一收藏。
这老嬷嬷伺候老姨娘,也算兢业。所以老姨娘的旧物都由她照管。老姨娘也有一些好东西,其中不乏贵重不菲的。一直好好的,如今竟是被偷了,可见怪异。
那昱泉的前胸被柳剑染的利剑顶着,十分恼怒。可又不敢十分发作。柳剑染会耍剑术,武艺也算得高强。昱泉领教过他的厉害。柳剑染此人天不怕地不怕,他视溪墨为挚友,一个甘愿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昱泉料及柳剑染也未必敢伤他,不过要颜色看看。
只是,林中也有下人。当着诸仆的面儿,柳剑染如此给他难堪,委实叫昱泉恼怒。心里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便难拔除。
这嬷嬷的到来,缓冲了剑染的注意力。
“刷……”,他将长剑入鞘,皱眉看向溪墨,“话说,你的住处,好久没遭贼了。”
剑染忠心。
光天化日之下,此贼如此猖獗,可恼可恨。
溪墨面色十分凝重。
“起来说话!”
他示意嬷嬷不必继续跪。
这嬷嬷还在哭泣,照看不利,按着史府家规,立时要撵出去的。
“大爷,都是老奴的错儿。老奴不该仗着上了点年纪,一时就不精心起来。”她想想又跪下,哀求史溪墨,“大爷,既要撵老奴走,老奴绝无二话,只求大爷发发善心,容老奴收拾收拾,带些平时积累下的散碎银子,不至于流落街头……”
这嬷嬷如此惧怕,不外乎前些时候,昱泉的母亲孙姨娘,撵走了一个梳头丫头,立时打发出去,衣裳簪环皆不能带。那丫头是家生子儿,母亲哥哥都在府内当差,因仗着自己是近身丫头,和别人不同,各处拿大,言语不勤谨,惹了孙姨娘。
孙姨娘当即撵人。这丫头又羞又愧,家中诸人因她丢了面皮,也不敢替她求情。既出府,手里没钱,又渴又饿,不几日就倒在大街上。
既死了,家里人倒是哭哭啼啼出来收尸了。
孙姨娘赏了一两银子,权当丧葬费。
史老夫人得知,只是对左右说道:“到底孙姨娘是个爽利之人。下人有错,就该罚,管她是谁?治家,就该如此。
史府却也复杂。
因史溪墨的母亲玉夫人多年不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