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就很懊悔。
见了溪墨,李显贵即刻下跪,心里正盘算怎生说与,给个妥当的解释。
“大爷。”
史溪墨对着他:“想你也知道这桩事。我另有事。此事就交给你。几日之后,我再来过问。若她……真的犯下家法,你只管按照家法行事。”
“是。”
柳剑染不悦摇头:“溪墨,此事明看着就有蹊跷。这烧火丫头进草庐没有多少天,我也打听了,她从未来过草庐。你的卧房、书房在哪处方向,那存放金钏的盒子藏在何处,她哪里能够知晓?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如何就能顺利行窃?这显然就是冤枉。真正偷拿金钏的另有其人。”
柳剑染说这些,是担心秋纹被李显贵屈打成招,承受不住,按了手印,认了。
他从秋纹的眼睛里,看出了她的无辜,还有……一丝坦荡。
溪墨不让柳剑染继续说下去。他心中另外有谱。只是,他和柳剑染的身份不同,自然所摆立场便也不同。柳剑染是府中客人。他是主人,一举一动,下人都盯着。其中或许还有老太太、孙姨娘的眼线。他若处置不当了,这些人等定然偷偷去禀报的。
那么,就将此事交与李显贵。
人,是他买下的。草庐添置丫鬟,也是老太太的决定。
“李总管,希望你不要偏袒,公正处置。”
史溪墨话里含了深意。
“大爷,放心。老奴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干干净净,绝不冤枉了好人,也不错放了坏人。”
李显贵在府内八面玲珑。不管是二爷史昱泉宅院,还是大爷史溪墨院落,俱都能拿捏妥当。二爷受宠,不能得罪。大爷是嫡长子,别看眼下受排挤,但到底是正出。况夫人还在,玉家的人尚有权势,保不定以后就能速速翻身的,亦不能冷落了。不但如此,一旦大爷有事,还需表现出十二分的热情来。
他的回答,让溪墨满意。
溪墨点了点头。“如此,便就最好。”
他的眼睛再次看向秋纹。
那双眼睛明若秋水,让他心里顿生同情。
这其实不该,到底案子还未查清。
溪墨换了平静的语调。“你来小厨房干活多长时间了?”
“回大爷,奴婢由外头买入,算今天起,一共三十一天。”
其实,这些话也是多余。
方才,柳剑染话语里已经言明一切。
史溪墨面色无波,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