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的确就在外。
她的轿子已在穿堂停下。
史溪墨已得知父亲史渊回府。他当然会去。只是听说父亲又晋爵位,溪墨心里还是一沉。
父亲和宁北王对立的宦官集团,愈走愈近了。
柳剑染在旁道:“咱们也去吧。你父亲也是我的长辈。我寄居在这,虽吃喝用的你账上的私钱,但到底需你父亲点头。仅看这一点上,我都得记他的情。”
柳剑染此人不羁,但大事上又极懂分寸。
老太太喜欢他,也是喜欢的这一点。
史溪墨也不是无分寸。史府复杂,他也拿捏得极好。只是老太太雾里看花,坐在山中,察觉不出这个孙子的好处来。
她旁敲侧击地待柳剑染好,实则也是希望孙子多多警醒。
她出发点不坏,可惜错看了溪墨。
“谁说不去?况我母亲也回来。”
溪墨对着镜子,自顾照了一照:“我需精神抖擞,好不叫母亲替我操心。”
剑染就一叹。
春琴过来,递给溪墨一个香囊。
香囊便是上回秋纹捡拾到的。失而复得,溪墨也当宝贝。
二人齐齐出了草庐。
走小道,剑染忽问:“你这香囊不是丢了吗?怎么又在腰间?”
溪墨心情愉快,顺口就道:“是丢过。但被秋纹拾到了。算来,此女和我有些缘分。”
柳剑染一听,心里就有点儿醋味。
什么叫有缘?此话是随意说的吗?
柳剑染并不知道:秋纹还救助过溪墨。
既救又捡的,在人口熙攘的江城,巧意遇上,还当真有缘。
“是么?什么时候?我怎地不知?”
“几个月前了,大概是她被卖进史府的那一天吧。”剑染想起秋纹,眉眼总不禁含笑。
柳剑染更是吃味。
他已经告诉溪墨:自己认下秋纹为干妹妹。以后,她在小厨房,乃至整个史府,不会受任何下人的欺凌。他是秋纹最牢靠的后盾。
溪墨听了,不置可否,只默默问了他句:“果然就是干妹妹?”
“那可不。”
“你需记好。妹妹就是妹妹,不管干的还是亲的。日后……你别懊恼就行。”溪墨深深看了剑染一眼。
“瞧你说的?我哪会懊恼!我家中哥哥死了,又没个姐姐,能认个妹妹,别提有多高兴!”说完柳剑染两手一摊,“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