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操作可以算是天衣无缝,但还是存在两处疑点,一是杜鹃尸体的僵硬情况,他将杜鹃的尸体一直裹在被子里,炭盆也生得很热,用于混淆判断。水月山庄没有仵作,只有一个大夫,应该验不出来。这样唯一的破绽便是杜鹃脖颈处的於痕的颜色,他没办法抹去,他也不解释,只当不知道。
骗过别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骗过自己,他再次回想整个过程,确定没有破绽后,就将这一切都忘记了,完全投入状态演好这场戏,这编造的谎言才是真实。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他要想办法对付老头子了。不过他始终都想不明白杜鹃是什么时候对他起疑的,他自认为没有不妥之处。
午夜,范铭恩一个人守着灵堂。
“铭恩,你不要太伤心了,吃点东西吧。”喜鹊端着白粥和小菜,在一旁安慰道。在她看来,即使铭恩不爱杜鹃,但是杜鹃怀了他的孩子,他自是要伤心的。
“你叫我怎么吃得下去?”范铭恩痛苦地抱头道,“是我害死了杜鹃,是我害了她!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让她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她才会和我吵架,才会想不开!”
喜鹊抓住他的手,帮他缓缓放下:“铭恩,不是你的错,杜鹃的死是个意外,大夫说是她练武的时候身体突然不舒服,没控制好鞭子的力度,导致鞭子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又恰好缠上了树枝,刚好那时后院没有人,她才被勒死了。”
“她一个人大着肚子练什么武功,如果不是我,她又怎么会一个人赌气去后院练武,又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说到这里,范铭恩已经泣不成声。
喜鹊想到杜鹃新婚第二天早晨抱着她痛哭的样子,已然完全相信了他的话。杜鹃是爱他的,接二连三受到这样的刺激,确实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不,铭恩,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在你婚前勾引你,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喜鹊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他。
“喜鹊,你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错!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是那次意外喝多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才不得不和杜鹃成婚。就算你没有那样做,总有一天我也会控制不住来找你。”
喜鹊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突然想到,成亲那天晚上他也喝了很多酒,第二天杜鹃找她的时候,是犹豫了一会才说出了他心里还有以前的青梅竹马,会不会是杜鹃知道是她,只不过选择了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也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堪。